他并非觉得王室就太平了, 而是兄弟之间若无夺妻杀子之仇,实在不必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如今老王尚在,下面兄弟们就打成一团,若什么时候老王蹬腿去了,若大王子还活着只怕下手不会比他们轻多少。
赵钰对这些是反倒看得稀松平常,道:“皇位的诱惑太大,人人只能看到上面的风光。即便是同母兄弟还有相争的,更别提异母兄弟了。”
说着又是一笑,说道:“从前都是我们买别人的玻璃,没想到现在已经开始往外卖了。”
即便同样是玻璃品,大乾的工匠却能做到最好。他们从前没有雕过玻璃,但琉璃也是常接触的,因此手艺并不生疏。
他宣政殿的窗子如今都换成了玻璃窗,每当有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上面雕刻的龙便投在地上随着光影游动。更有匠人雕一些精巧的摆件,一砖一瓦都跟现实中的一模一样。
赵钰心知这大王子费力购买玻璃制品并非是为了自己用,他们生活在草原上常常迁徙的人用不上这个。他们买这些,原就是打着把这些卖出去的主意。
柳安想起安在皇庄上的暖房,虽说现在用不到,但等冬季时也能利用暖房吃上新鲜的瓜果蔬菜。不由笑道:“我们大乾能工巧匠太多,原先是不会,现在会了自然也要更胜一筹。”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柳安才想起什么一般,说道:“刑部借了京兆衙门的地方,谢骁的案子今日都要一并审理。不过听说闹出了些波折刑部尚书正生气呢。”
几个衙门所在的地方都很近,略有些风吹草动就能传遍。柳安见赵钰感兴趣,便笑道:“刑部的严大人今日生了好大的气,说是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诬告谢骁。”
赵钰挑眉,有些惊讶道:“诬告谢骁?”
他倒是没想到谢骁还有被人诬告的时候,乍一听还有些不敢相信。
柳安有些无奈,说道:“京里有个外出摆摊的生意人,摊子不知怎么给人砸了,原本找不到人只能自认倒霉。谁知见谢骁案子缠身,大案十来件,小案百来件,料想谢家抽不出时间核查,就起了心思诬告谢骁。谁知他摊子被砸的时间谢骁不在京城,直接就被揭穿了。”
赵钰若有所思的点头,又听柳安道:“为了这事,严大人气得把先前审过的又重新看了一遍,果然又发现了一例诬告。那些等着报官的不知是心虚还是真有急事,有些人也悄悄离开了。”
说是如此,但赵钰明白只怕是心虚。毕竟诬告他人可是要打板子的,哪怕被诬告的人本身罪行累累也一样。没被发现也就罢了,被发现了自然少不了挨板子。
百姓们寻常虽不敢上衙门,更没有诬告旁人的胆子,但若如同谢骁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介意落井下石。京中可都传了,谢家就是铺地用的砖都是金子,要是能咬上一口他们就再也不用这么苦了。
况且谢家就剩个妇人,百姓们大多觉得定是个任人愚弄说什么信什么的无知妇人。再加上有人在前头做示范,甚至成功瞒过官府,他们这才一拥而上。
赵钰知道严尚所为后赞许道:“就该如此行事。一是一二是二,总不能因为谢骁本人是个坏的,就把所有坏事都推到他身上。”他说着便让人将御膳房新出的糕点送去给刑部尚书,也算是委婉表示嘉奖。
随即,他又对柳安道:“你看要不要些加派人手,共同协助刑部。百姓愚弄官府刻意诬告的事不能再有下一次,不然只怕朝廷的威信扫地。”
朝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