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钱,为了这个就能眼睁睁看着这样好的粮食不去种?”说着眼珠子一转,狐狸般笑道:“况且这东西天生地长,谁也说不清是不是只长在爪哇国,难不成就不许我们种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赵钰笑着一点柳安的额头,笑道:“就你精。不过就算照实说也没什么,咱们乾朝大把的东西都被外面番邦小国学去,也没见咱们计较。要是爪哇国真要来计较这个,咱们也得说说火器造纸的事。”
柳安闻言瘪瘪嘴,忽然想起什么般说道:“昨日舅父已经收拾好行李,悄悄调了一队人护着陆大人离京前往葭州。昨日那样好的时机也不见你说,今日可要下明旨?”
赵钰摇摇头,垂眸道:“不必,等陆颐他们到了葭州自然会拿出圣旨,不必我们多事。不然沿途人太多,咱们再如何保护也有来不及的时候。”
柳安颔首应下,抬头就见喜春正往里瞧,不免扬声道:“可是有什么事?”
喜春面上带笑,忙进殿道:“陛下,柳大人,是贾皇商贾琏求见。”
赵钰有些心烦的将折子扔在一边,要是写折子的人站在自己眼前,他必然一脚踹过去。论理当着地方官总比京官接地气,结果反而是京官各种劳心劳力,地方官开始作妖。
他听见喜春的话,料想是玻璃作坊出了成果,连忙让贾琏进来。
果不其然,贾琏满脸喜色的进来,身后的喜春还拖着一个长长的托盘。赵钰见此也坐直身子,一旁的柳安更是起身接过托盘。
见贾琏还要行礼,赵钰笑道:“免了,你还是赶紧说正事。”
贾琏闻言便只拱手一笑,忙上前揭开托盘上盖着的红布,有些得意道:“陛下请看。”
他们这玻璃作坊原是做琉璃的,虽然与最大的琉璃厂没法比,但师傅们的手艺却也是顶尖儿的。前些日子虽然已经烧出玻璃屏风,但板状的玻璃最好烧制,因此只花费了些时间在雕刻上。
这回进上的,那可是废了好些时间才制出来的。
赵钰和柳安均有些期待的看着托盘,均是呼吸一窒。半晌,赵钰才回过神和柳安对视一眼,戴上放在托盘旁的丝绸手套。
只见那些玻璃下面还垫着一块儿鲜艳的红布,剔透无暇的玻璃放在上面险些看不到。这些玻璃片按着西洋眼镜镜片,被磨制成均匀的凹镜或凸镜,赵钰放在手上把玩,里面竟连一个细小的气泡都看不见。
柳安则是拿起圆润的玻璃球,拳头大的玻璃球被打磨的仿佛天然生成的圆球一般,一点瑕疵也看不见。他有些惊叹道:“这琉璃厂的工匠手艺竟这样好,这般的圆球也能打磨出来。”
这要是放到水里怕是一错眼就找不到了,便是最擅长挑刺的人,见了这样的玻璃球怕也挑不出刺来。就这一个圆球就价值连城,放到江南去怕是要被抢破头。
贾琏笑道:“那匠人说这还算简单的,还有更精巧的。例如先用玻璃雕刻了亭台楼阁人物出来,再灌注玻璃,然后打磨出来。猛一看就是个普通的玻璃球,映着烛光或是太阳光,才能隐隐看出里头的东西。”
赵钰正将玻璃片放在自己的折子上面,见果然放大了不少,字体也很是清晰,心中很是满意。又听贾琏此言,不免笑道:“若真如那匠人所说,恐怕一个玻璃球就能值几万两。”
说着将玻璃片递给柳安,见他很是喜欢这玻璃球的模样,便笑道:“你喜欢就留着,到时候放在床头看个够。”
柳安回过神,笑着将玻璃球对着烛光,招呼赵钰道:“我只是瞧它太漂亮了,这才有些入神。况且这东西猛一看还有些晃眼,若是碾碎了铺在地上,在日头底下恐怕一眼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