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领命后就离开。随后身旁的屋子便传来动静,喜春道:“大人们不必惊慌,那么多人一起审自然不好开口,逐个审就好了。”
裴远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开口道:“陛下,行刑审讯该在刑房,如果就在一旁,陛下与诸位都在这儿,若有什么污人耳目的也不好。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赵钰面不改色,转了转手旁的茶碗道:“三思?不必,朕看这样就挺好,我们也可就近听听审出来的结果,又不用亲眼看见,这有什么。”
这边说着,那边就已经开始了。喜秋的声音并不似平常那般秀气,反而多了几分阴恻恻的感觉,让人听了便从心底发寒。
那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这边静默一片,赵钰恍若未觉,一改先前的冷言冷语,笑道:“怎么都不言语?既然疑似采生折割,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们。龙威卫也去搜查秦楼楚馆,怕是就要回来了。”
他冷眼看去,刑部尚书出列道:“回陛下,国朝有律法,采生折割当斩立决。只是陛下先前曾说要从轻处置...臣以为当杖二百、流三千里。”
别管什么幕后黑手,陛下便是查出来了也不一定如何处置,但这群人是必然跑不掉了。一旁的大理寺卿也道:“虽说要从轻,也当介于略卖与采生折割之间。”
赵钰微微颔首,心下却道打轻打重也不过是人为掌握的。不过是明面上说给拍花子听的而已,真要折磨人,五十杖就能将人打成肉泥。
面对这样的牲畜,打成肉泥也便宜了他们。
“啊——”
一声惨叫让在座的大臣心里一激灵,赵钰看向外面,衙役两股战战道:“大人开始用刑了。”
乖乖,他们这些衙役寻常用刑也没有这样狠的,竟是直接拿刀割肉,与凌迟无异。更何况那位貌似极熟悉人体,统共就漏出来几滴血,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赵钰闻到一旁传来的血腥气时面无异色,下面几个未曾经历过的有些恶心,但上面陛下都未曾说话,只能强忍着。
因为看不见里头的情况,只能听到拍花子的惨叫声、行刑后的血腥气,外头等着被审讯的拍花子险些被吓晕过去。更别提里头被按住的人,疼的恨不能当场去死。
衙役瘫着一张脸,一鞭子抽过去道:“老实点,在外头给我看着。老实招了还能少受些苦,再不老实招,里头的人就是你的下场。”
便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都被官府的架势给吓到了,纵然犯下不少恶行,但当刀子真正割到他们身上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疼。
里头喜秋的声音在他们听来已然如恶鬼一般,各个吓尿了裤子。
终于有大臣受不住,站起来时晃晃悠悠的。他拱手道:“陛下,如此残暴并非仁君所为,便是略卖人口也不至于这般啊。”
赵钰细细打量一番,认出这是特地被自己召来的右佥都御史。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被自己派去暗查江南盐政,右都御史卧床在家,两个副都御史一个被派去葭州,一个刚从戎狄访查互市回来。但这样的大案少不了都察院的人,赵钰便临时将佥都御史宣来。
赵钰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任由他这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是打定主意要熬一熬这群人,不然一个个称王称霸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幸好马上又要春闱,到时候多挑些好苗子,稍一历练就能用。眼下这些人还是敲打敲打,好歹对付着熬几年,给个名头回家养老去。
“陛下,臣...臣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