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看向柳安道:“早与舅舅商议过,将义忠送去修皇陵,只是近来事多才不曾发下明旨。既如此,还是早早打发走为好,也省得再惹出事端。”
柳安听赵钰已然有了决定也放下心,转而道:“亲王到底是陛下的兄长,倒是不好放在明面上处理。还有那位甄三姑娘就是先例,保不齐又有了子嗣,反而平白生出许多波澜。”
刘康是阉人,本就对子嗣之事极为敏感,闻言便道:“郎中的意思是...给亲王灌药?”
赵钰心下一想,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又道:“灌药不妥,他毕竟身上还有爵位,总有那等贪图富贵的人送姑娘,岂不平白糟践人。”
柳安闻言一笑,温声道:“玄泽只管放心,龙威卫的人不好轻易调动,我原也有一二兄弟在京中任职。都是西北杀出来的一把好手,保管伤不了亲王的性命。届时,胆大包天的贼子意图偷盗宝物,却不慎被亲王撞见,情急之下刀剑无眼也是有的。”
赵钰眼前一亮,忙道:“这个好。那此事就烦请景明,事成后也叮嘱一番,定将此事宣扬开才好。”
在旁人看来,义忠亲王纵有错,也是他这个皇帝的亲兄长,自然不会随意杀兄。如此处置倒也好,尽管朝中人都知晓不会有这般巧合的事,但明面上也是与自己不相干的。
待这位好大哥于子嗣有碍的消息传出去,便是意欲同义忠亲王勾连的南安郡王只怕也要想想值不值。
柳安笑着领命离开,他心下已然有了人选。只是在京城动手目标太大,也不易逃脱,还是要在启程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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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忠亲王在府中转来转去,他冒险用了最后一颗棋子与南安郡王传信,怎么如今已有月余却还没有消息?
他想到赵钰身边的龙威卫,压下心底的不安。到底那人是自己的亲信,他全家都是因着拜在自己门下才得以生存,定然不敢背叛。
义忠亲王隔着窗户看着外头侍卫们隐隐约约的身影,心中有些不安。忽然,外头来了个骑马的内侍,似乎出示了什么东西。
守门的侍卫不经通报,推门进来道:“陛下有旨,请亲王出去接旨。”
义忠亲王近来早已为他们不懂礼数发作过多次,可他们却全然不把他堂堂亲王放在眼里。他冷哼一声,甩袖大步跨出门。
侍卫眼皮也不抬的说道:“陛下圣旨在前,亲王礼必恭肃。”
义忠亲王恨得牙痒,咬了咬牙后到底顾念着不能得罪赵钰,便收了步子。到院中后,内侍上下打量一番,似笑非笑道:“陛下有旨,义忠亲王忠孝感天,先帝皇陵未成,着其为先帝修葺皇陵。钦此。”
内侍说着将手上的圣旨卷好,斜睨着这位亲王殿下道:“接旨吧,亲王殿下。”
义忠亲王早就料到自己的接连动作会让赵钰有所反应,原以为会是圈禁,却不料是让自己去监察修葺皇陵。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赵钰那小子原先在宫里时不声不响,却也做出趁势夺权登基的事,更是设计将父皇治死。
圈禁兄弟明面上不好听,把他打发去修皇陵还不知有什么后招。
但此时人为刀俎,他深深的看了得意的内侍,咬牙垂头道:“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