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自求功名的阶段过来的,很清楚他们的想法。
除却真正爱书之人,多是为了求取功名而读的,旁的书放在他们眼前只怕和没有一样。
掌柜乃是皇帝手下的人,也知皇帝将此事交予柳安,便依言命活计去单打一块儿四书五经的牌子。
外面的百姓都围在书斋门口看热闹,挤挤攘攘的却也不肯离去。他们大多连斗大的字也不认得,心中却很是仰慕读书人,这书斋又是皇帝办的,他们寻思着离书近些也能沾点儿龙气文气。
“嘿,你别说,这么几大车的书,也不知道要卖到啥子时候。”
他身旁另一人翻了个白眼,嘲道:“那可是圣人经手的东西,我瞧见上面还盖着印呢。卖不出去?恐怕一上书架子就要被抢光了。”
“咱们泥腿子就别想了,走走走喝酒去。”
“这你可就不地道了,我可知道你家都起大房子,你媳妇儿都在外头打听私塾了。”
“诶,这不是在外头赚了点儿钱吗。她在那国公府的贾琏的作坊里干了快半年,回来就非得送狗剩上私塾。上啥私塾啊,要我说攒点钱再买地娶媳妇才是正事。”
两人勾肩搭背走了,柳安远远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掌柜的年纪略大,不曾听见他们的话,也未曾注意到。
外面围着看热闹的几个婆子见柳安出来,便有胆子大的上前攀谈道:“柳大人,这书斋可是不日便要开业了?”
柳安回过神,笑道:“待印刷坊将第二批书送来便可开业。婶子也爱看书不成?”
那婶子将双手在衣摆处擦擦,连连摆手道:“我一个粗人可不会看那些。”说着面上带出些许骄傲,“我拿不成器的儿子已有了童生的功名,我替他问两句。”
周围的婆子媳妇们都欣羡的看过去,嘴上不免也酸了两句。那婶子的神色却越发得意,嘴上却谦虚道:“当着柳大人这样的才俊面前,我儿子就成了地上的泥了。”
柳安顺势道:“婶子这话折煞了,我不过荫生辈而已,反倒羡慕令郎能考取功名。劳烦婶子转告令郎,若是闲来无事,这大来书斋是极欢迎读书人过来看书的。”
那婶子知晓这书斋是圣人所办,倒也不怀疑,眼前一亮道:“只要是读书人都能进去?架上的所有书都能看?”
掌柜的笑着接话道:“不光是读书人,凡是在前面登基籍贯姓名住址、仪容整洁者均可入内。只是入斋后不得大声喧哗、不得擅自在书籍上涂划、不得擅自将书籍带出。”
说着朝皇城的方向拱手,“此乃皇恩浩荡,念天下藏书众多,顾诸多学子无以观之,特立此大来书斋。”
柳安也朝着皇城的方向一拜,百姓虽不解其中深意,却也知晓照猫画虎,连忙跟着行礼。周围看热闹的学子们却一下兴奋起来,忙上前问道:“敢问柳大人,果真如此?”
柳安爽朗一笑,扬声道:“自然如此。过两日书斋开张,你们过来瞧便知晓了。”
在场的学子心中虽然激动,却也有些怀疑。既说是藏书,自然是藏在豪门世家中,寻常读书人便是见也不得见的。
况且...这书斋又是圣人亲自办的,有些脑子灵活的已然猜到一鳞半爪,眼睛闪了闪悄然离开。
柳安见此掩住嘴角的笑意,见衙役们将书摆得差不多便带着人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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