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轻声哄道:“我身边有人保护,他们都是做惯了这些的,相互之间也有照应。况且这不过是小事,我已传信给舅舅和李将军,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踏入宫门。你只管做好内务府的事,这才要紧。”
柳安被赵钰说动,有些犹豫的点头应下。既然有舅舅和李将军在,陛下这边想必无忧。况且陛下对内务府说不得有其他安排,自己也得提前理顺了才是。
见柳安松口,赵钰才放下心,将层层袖子撩起来露出最里面的羊毛衣。“你瞧,纺织司那边送来的样品,穿着一会儿身上便有些发热。”
柳安听了也很是高兴,伸手摸了摸织好的毛衣。确实不错,比进贡的羊毛毡羊毛毯柔软许多,也适合做衣服。
他笑着说道:“没想到这样快,上次去调整方子才是三天前呢。这毛衣瞧着也好,到时候就说宫里的陛下也穿,想必外面的人都要买来穿的。”
皇帝用的东西向来是最好的,只要打出这个招牌就有人来买,哪怕这羊毛衣听起来有多不可思议。寻常人眼中,羊毛是再油腻腥臭不过的,若忽然拿出来让人穿只怕没人买账。
赵钰点了点柳安的额头,笑道:“就你促狭,这也记你一功。”
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却又小心打探道:“陛下,听闻戎狄使者戌时便要离京,可有此事?”
赵钰点头,却听柳安劝道:“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五王子此人非杀不可。并非景明妄言,五王子精通汉话,本就是冲着乾朝来的。在边关时为了阻止我们冲锋,特意将绑来的百姓放在阵前。安忍残贼,毫无人性。放此人回戎狄无异于放虎归山。”
柳安见赵钰神色不变,很是诚恳道:“还望勿怪景明多事,请陛下三思。”
这话他早就想说,只是一直犹豫着不曾出口。陛下虽清楚他从战场下来手上必然染血,但自己在他面前一向是翩翩公子,突然这样说未免显得残忍。
他曾托李将军进言,也不知李将军是不是看出什么来,只说让他自己去。还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陛下心如明镜,与其遮遮掩掩不如胆子大些。你这是为陛下、为乾朝着想,陛下怎会怨怪。”
赵钰听完便握住柳安的手摇了摇,沉声道:“景明一心为我,我岂会不知。那五王子确非平庸之辈,只是有些到底顾念祖宗规矩。如今听景明良言,我自然要依你。”
他虽说已经下过一次命令,但这并不用非要在柳安面前点明。总要鼓励柳安勇于谏言才是,也只有柳安与自己这般亲近的关系才能直言劝谏。
□□皇后乃是一等一的贤妻,□□皇帝每每有错皆直言劝谏,流传至今也是一段佳话。他少时读到此处也心生向往,见柳安愿意对自己直言自然高兴。
柳安听赵钰这样说也松了口气,看着赵钰玩笑道:“既如此我也放心了。不过搜出来的赃物陛下可要瞧瞧,这可都是陛下的钱呢。”
赵钰捏了下柳安的鼻子,笑道:“就知道笑话我。不过这可不是我的错,得去问问我父皇怎么被骗了这么多年再说。”
两人说笑一会儿,赵钰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轻轻吻了一下柳安的额头笑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待柳安离开后,赵钰又看起奏折。将阁臣给的建议看了一遍后用朱笔写下自己的意见,随手放在一边。阁臣到底是做事做老了的,给的建议都很实用。
一般而言,只要不涉及他们自身的利益,他们给出的方案都很是合适,拿过来便可直接用。
大臣们申时便回家,此时宫中已经没有多少大臣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