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频频打喷嚏。
王信禹也顺着行道树看向天空:“云好厚,刚才我手机推送了半夜会下暴雨,但愿明天回香港的时候雨能停一停。”
身旁的人没有应声,很快他就又听到一个喷嚏响起。窗外飘进来的味道的确刺鼻,王信禹加快车速驶出了这条大街,等到了酒店林嘉措终于不打喷嚏了。两人各自回了房,林嘉措一进屋先去洗澡,出来发现落地玻璃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雨点。
天气预报显示半夜有雷暴,没想到这会儿已经开始下了。透过窗户只能看到近处朦胧的灯色,稍远一些的建筑物都化身为斑驳的画布,外墙的灯光也被雨水冲刷成一团团的。
他看了一会儿就上床去,被子盖在腰间,拿起手机解锁。
将几个通讯软件的未读消息看完,他最后才去看微信。
李唯的头像旁边没有数字提示,不过想到明天就回去了,他忍住了没有再发,打开社交软件看了一圈美国那边的消息就躺下睡了。
半夜的时候雨势越来越大,伴随着雷声轰鸣着滚过天际。他被吵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望向露台方向,暗沉的夜色与雷云压在建筑上空,乌泱泱的没有尽头,仿佛迎来了世界末日。
前几天的天气一直很好,但毕竟迈入了早春季节,气候容易多变。他拉高被子盖在头顶,把脚也缩起来,将自己整个藏进被子后继续睡觉。
翌日上午王信禹来敲他的房门,他起床时先看了下时间,再去看窗外,雨势没有减缓的趋势,连绵的乌云也仍在天际翻滚着。
王信禹一进来就说完了,酒店的地库被淹了,他刚才下去看过,车子估计都泡水了。
林嘉措抓了抓睡得乱翘的头发,回到床上又用被子盖住脑袋,王信禹跟过来拽了下他的被子,问道:“怎么办啊?我们要不先坐船回去?”
床上的人好一会儿都没动静,王信禹拍了一下,林嘉措才掀开被子,声音含糊地道:“这家酒店的地库都能淹了,你确定可以坐船?”
王信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拿出手机一查船票,果然所有回香港的船都停航了。再一看两地的互通巴士也都停了,最离谱的是叫车软件,居然有超过一千单的订单在排队等待,而且可通行的道路有限,说明很多地方都因为这一夜的雷暴淹了。
相较于路政设施完善的氹仔新区,他们住的老城区一带属于早期的规划,一下暴雨就容易淹水。王信禹没辙了,想着要不让家人开车过来接,没想到他爸说香港这边也有不少地方积了水,让他们在澳门多待一两天,等安全了再回来。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他俩都没有急事,便在酒店里继续住着。泡水的车被拉到维修厂去了,等到船票终于能开售了,两人在第四天一大早便坐船回到了香港。
这几天陆陆续续的仍在下雨,到香港的时候王信禹的爸爸来码头接他们,路上问起他们在澳门的情况。王信禹和他爸聊个不停,林嘉措安静地坐在后排,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全程都没怎么说过话。
回到家里,他洗了个澡便上床补眠,睡到下午终于清醒了。拿过手机一看,微信仍是安安静静的。
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愈发鲜明起来,从前李唯也有过因为忙碌而没怎么跟他发消息的情况,但通常过了没多久就会给他电话或者发来消息。还从未试过这次这样,整整四天时间都没有联系过彼此。
回想起那天早上李唯在电话中明显是要过来找他的语气,林嘉措越想越觉得会不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于是发消息给李唯,问他晚上有没有空。
差不多一小时之后李唯才回过来,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晚上有饭局】
看到消息时,林嘉措刚换好衣服下楼吃饭。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路上的行人撑着五颜六色的伞在雨中行走着,他也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家新开的潮汕粥店。
记起上一次跟李唯一起吃的潮汕粥很美味,他进去点了一份,服务员端上来后他才发现这种粥没有单人份的,都是一大锅至少两个人吃的量。
他用了只小碗给自己盛出来,吃的时候继续看着窗外的街道,不知不觉也一个人解决掉了大部分,剩下一点实在吃不完了,他结了账,出来后撑开雨伞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