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看到容澈的消息,心头一跳——他们分手后并没有删除彼此的联系方式,甚至有时候,知理都在想,他是不是只是在赌气而已。
容澈说在宿舍楼下,让他下去,如果他不下去,就一直等着。而外面正在下雨。
天太冷了,知理不敢让他冻着,赶紧拿上雨伞下楼去了。
走出宿舍的大门,容澈撑着伞站在雨里。知理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一抬头撞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
容澈神色很差,好像经历了一场重大打击,满脸疲惫地问道:“理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
知理“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容澈点点头,看他穿得单薄,就把自己的白色围巾取下来,裹到他的脖颈上,没有再纠缠,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隐没在橙黄的路灯光里,隐没在淅沥飘渺的寒雨里。
知理觉得,心如刀割四个字可以完全概括自己的心情。围巾上还带着容澈的体温。他知道,这一次是决断了。
十三号下午,知理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终究是忍不住,去公寓楼604找容澈,可是房门锁了。容澈也不见了。
知理打开605的房门,只有谈休在收拾东西。知理也不说话,就看着谈休。
谈休也不说全名:“他已经考完了,何谙开车送他去机场,这会儿应该已经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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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家之后,知理每天在家躺着,几乎不出门,吃不下饭, 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他不想去想容澈的事情,一想心脏就痛得不能自已。分手之后,他的心就好像坏掉了,总是油煎火熬。
容澈回家之后,什么消息也没有,六人群里没有消息,微博里的消息也没有,文也没更,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天,茗了给知理打来电话:“喂,理理,我是了了。明天早上你要去医院复诊,你知道吗?要我们陪你去吗?”
之前有一次要复诊的时候,茗了刚好从容澈那边知道了,于是就把日期记下来了。
容澈离开了,茗了觉得他这个做大哥的总要承担起责任,照顾弟弟。之前没有照顾到,以后总该细心点。
知理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地说道:“不想去,随便吧。”
可茗了不答应,略微有些强硬地说:“这可不行,看病的事情怎么能耽误呢?明天早上九点钟我们来爸家接你。就这么定了。”
茗了和星冉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带了一箱牛奶、一箱蛋卷酥还有一箱八宝粥,当是给爸爸的年货。
李源见到他们也不是很高兴,靠在沙发上抽香烟,就说了句“放着吧”。他现任老婆假客气地让他们随便坐,他们说不坐,马上就要去外面有事。
李源二婚的小孩在房间里玩遥控汽车,把茶杯从妈妈的化妆台上推下来了,他妈听到动静立刻冲过去,一边拎着他啪啪打,一边骂他。
茗了说:“爸,理理最近在家还好吗?”
李源就差吹胡子瞪眼了,满脸不爽:“你还问我还好吗?在家里也不知道做家务,就知道在家里躺着,从早躺到晚,也不吃饭,跟要成仙了一样。骂他也不说话。”
星冉急了:“爸,他是抑郁症患者,你知不知道?你应该对他宽容一点,多照顾他啊。怎么能放任他不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