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退烧药吗?”
裴聆捧着水喝,干涩的喉咙做吞咽动作都觉得疼,于是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温度计呢?”
裴聆还是摇头。
盛如珩又摸了摸他的脸颊,太烫了,烫得他一颗心不上不下地疼。
他果断道:“去医院。”
裴聆见他要起身,抗拒地抓住了他的手:“不去。”
“不行。”盛如珩去拉他,裴聆把身子往下沉,眼里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盛如珩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和脸,心软又心疼,最后狠了狠心,手下用力,直接把他拉了起来:“你听话。”
昨晚就该带裴聆去医院做个检查,想也知道肯定是昨晚穿着湿衣服又吹了一路的风才会引起发烧,就是不知道溺水后他的身体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必须要去医院检查。
裴聆不想听话。
他想起医院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想起在抢救室外等待时的忐忑和无措,还有看到医生摇头时心里的绝望,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冷。
可是他和盛如珩力量悬殊,挣是挣不开的,手腕还被握得发疼,于是在出门时哑着嗓子开了口:“我没拿身份证……”
拿了身份证和手机,裴聆跟着盛如珩下楼打车。上了车,裴聆拉开和盛如珩的距离,脸看向窗外,皱着眉头不说话。
盛如珩拿手机点开微信小程序,给裴聆挂号,看到急诊科几个医生里熟悉的那个名字,点了挂号,然后问裴聆:“你的身份证号码?”
裴聆不想说话,把身份证递给了他。
盛如珩给他挂好号,把身份证还给他,还往他身边坐近了些:“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吗?
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和抗拒。
裴聆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脾气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冲着盛如珩也是很没道理,于是垂眼摇了摇头。
头太疼了,嗓子也疼,浑身也没什么力气,他又咳嗽了一阵,咳得生理性的眼泪都出来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咳嗽得太用力,他觉得后背左上方的地方也被扯着疼,嗓子更疼了,他靠着车座闭上眼,意识昏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到医院,盛如珩把裴聆叫醒,带着他往急诊科门诊走。
这个点医院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人,急诊科外面的座椅更是坐满了排队的人。
盛如珩看了一眼排上号的裴聆的名字,前面还有5个人,他偏头跟裴聆说:“我先去药房给你买个退烧贴,你在这儿等会儿。”
裴聆看着他往医院里开的药房走去,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走掉的时机,他都站起来了,结果就看到盛如珩手里拿着瓶水快步走了回来。
裴聆像是上课时被老师逮到走神的学生,瞬间乖乖坐好,还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