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东西,他也像没听见似的,闷头上了楼。
房间墙上挂着一台空调但已经坏了许久,季仰真找了两块毛巾夹塞在窗框的缝隙里,这个方法十分奏效,冷风呼啸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冻僵硬的手搓了又挫,指尖稍微有了点知觉,季仰真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箱。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本来也没带出来什么东西。
他急匆匆地将洗漱用品一股脑塞进去,合上箱子后扫了一眼这间房间,视线漫过墙体淹向窗外。
季仰真走到窗边,哗啦一声将窗帘拉上。
车里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保镖正巧瞧见了这一场景,估摸着是少爷到了点要午睡,也便摸出烟盒四下散了烟,车里烟雾缭绕起来,椅背也逐个放低。
这波人里有两个原先在别墅外看了季仰真两个多月,十分熟悉他的生活规律,想着他这午觉怎么也得睡上一两个小时,便只安排了个别人轮流盯着宾馆的大门。
后座三白眼在拥挤的空间里蜷得腰酸背痛,咬着烟头止不住咕哝道:“季少爷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大别墅不住,大半夜跑出来住这种地方?”
旁边人刚提着一扎盒饭上来,闻言笑道:“你小子才来几天知道个屁!把你关两个月,就算是黄金打的屋子你也待不住。”
聊起这事儿,车里的气氛也没有早上刚接到令那阵紧张,提心吊胆了许久的Alpha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季少爷那脾气你们是没见着。”副驾驶上的刀疤脸回忆起他刚调到别墅的第一个晚上,里头摔摔打打的声音没个消停,最后只看见任总捂着脑袋出来,手指缝里还在往外渗血,“小任总在他面前也讨不到好。”
“照我看也没多大的事,最多就是兄弟俩吵架拌嘴了,别看小任总跟我们……说一千道一万也还是年轻。”
三白眼不比他们熟门熟路的,又好奇地问道:“楼上那位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了,要这么关着。”
一旁有人附和道:“是啊,这要是做老子的管教不听话的儿子,关个几天也还说得过去。”
当哥哥的有必要做到这份上?
不是说不是亲兄弟吗?
刀疤脸是老爷子拨给任檀舟的人,从任檀舟进集团之后就一直跟着他,时日虽然不短,但对这兄弟俩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
俩人关系好一阵坏一阵的,主要还是取决于季少爷有没有犯浑。
“估计是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他掂量着说道:“也这么大的人了,酒色财气哪有不碰的?”
这话一出,众人了然地对视了一眼。
“季少爷早点被带回去也好,也省的在这里遭罪,里面连个空调都用不上。”
“最多三天。”驾驶座上的板寸头全程未发一语,却在此刻煞有介事地竖起手指头,“钱花完了自己就想着要回家了,季少爷比那些Omega还要娇贵得多。”
车里这群劣等Alpha心照不宣地哄笑起来。
季仰真这边风平浪静,任檀舟却要在公司迎来送往一波又一波等候多时的副总,他没来公司的这几天积攒的工作亟待处理,应酬也不便再推脱,当晚忙到深夜才得以脱身。
周桉未见自家老板工作的时候展露疲态,还以为他身体已然无恙,酒局上谈笑风生推杯换盏,面上从容淡定更瞧不出丁点端倪。
可从酒店出来,还没等到司机把车开到门口,任檀舟被裹着雪花的冷风一吹,浑身的不适就像是被钩子一点点勾了出来,他神经紧绷,单手撑着冰凉的玻璃门就吐了出来。
周桉站在台阶下举着手机联系司机师傅让他快点把车开过来,一回头看见老板吐得死去活来,左右两边的门童赶忙上前想要搀扶却因为Alpha抬手而生生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