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亭的注意力而感觉到生气, 但人心往往就不是那么理智的。

克拉克·肯特飞到哥谭之前,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火场救援。克拉克·肯特的身上还带着硝烟的味道, 身上还有没换下来的超人制服。

布鲁斯·韦恩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 先提前对他说了声恭喜。

布鲁斯·韦恩:“你又拯救了43个鲜活的生命, 感谢你又一次选择了地球, 超人。”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问就是蝙蝠侠无所不知。

布鲁斯·韦恩是故意这么促狭的，他也不是多么宽容的人, 特别是在对方坦然以“超人”自居，并且接受了“人间之神”这个称号之后——哪怕人间之神什么的, 其实是他自己名下的报社的炒作。

说到底，布鲁斯·韦恩其实还是怀疑克拉克·肯特会将自己凌驾于地球人之上, 但是就像克拉克·肯特自己说的那样, 他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至少情况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氪星人愿意接受东方修士的监控，足以表明了他对地球的诚意。虽然以布鲁斯韦恩的控制欲, 他很想将这份监控超人的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是理智不允许他这样。

布鲁斯·韦恩的控制欲与个人的野心无关, 如果出于地球的考量的话, 或许的确是东方修士们真的更加可信一些。毕竟从年岁上来看, 他们在地球的时间更久，和地球的交情也应该更好一些。

布鲁斯·韦恩始终记得，当他知道沈翠翠女士如今已经快9000岁, 而那位跟在沈翠翠女士身后, 笑容温和又儒雅的白泽先生也出现在种花家的志怪传说中的时候, 他有多么的震惊。

布鲁斯·韦恩下意识的觉得，对地球的安全，这些活了这么久的人恐怕会有比他更深的考量。

克拉克·肯特愿意接受东方修仙者联盟的监督，这也是布鲁斯·韦恩对克拉克·肯特稍微加诸一些信任的原因之一。

克拉克·肯特的成长经历并不多么美妙，校园霸|凌是一个重大的问题。凭心而论的话，布鲁斯·韦恩真的觉得氪星人能够长成如今这副样子，乔纳森·肯特和玛莎·肯特居功甚伟。

说起来，他们的母亲叫同一个名字，这样让人揪心的巧合，有的时候让布鲁斯·韦恩觉得仿佛听了一个地狱级别的笑话。

总而言之，布鲁斯·韦恩与克拉克·肯特对彼此的观感都非常复杂，但是不排除有紧密合作的可能。就比如说现在，他们两个没有纠结太久，彼此对上了一个眼神，就默契的一同向着达米安·韦恩所在的方向悄无声息的跟踪了过去。

布鲁斯·韦恩很快发现，克拉克·肯特真的非常有用，他的超级听力与超级视力比达米安皮下注射的注射器追踪反馈的效果还好。而且这个氪星人显然没有什么要挑衅蝙蝠侠的意思，非常自觉的放慢了速度，甚至有意为他指引的方向。

之后再回想起来这一段，布鲁斯·韦恩真的有些心绪复杂。如果克拉克·肯特不这样向他释放自己的友善的话，事情或许会是另一个样子。

一般情况下，从大都会到哥谭，克拉克·肯特可以精准的锁定沈一亭，从他确认她的位置，到来到沈一亭身边，绝对不会超过一秒钟。但是为了迁就某位哥谭骑士，这段路他们走了足足15分钟。

15分钟，足够发生很多很多事情。

达米安·韦恩其实不是没有分寸的小孩，他今天还带着自己的弟弟，其实并没有想往很危险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