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弗瑞低沉的嗓音就从暗处传了过来：“这位先生为我们夺回了巴恩斯中士，于情于理应该容我们神盾局对他致以衷心的感谢。”

黑暗真的是卤蛋最佳的保护色，在尼克·弗瑞出声之前，他几乎与角落的阴影融合在了一起，冷不丁一出声，真的吓了托尼·斯塔克一跳。

所以说，托尼·斯塔克觉得自己永远和尼克·弗瑞合不来，他干什么都喜欢暗搓搓的，明明追求的是阳光，却已经习惯了隐匿在黑暗之中。

无人在意托尼·斯塔克那一瞬间宛若炸毛大猫猫的扭曲表情。他们只是意识到，尼克·弗瑞的话就代表着那位九头蛇俘虏的身份已经确认了——他就是詹姆斯·巴恩斯中士本人，失踪于西伯利亚寒雪之中的二战英雄，美国队长的助手与伙伴。

神盾局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尼克·弗瑞亲口证实的消息就等同于板上钉钉的事实。

意识到那个昏迷着的戴着一只机械手臂的男人是谁，哪怕是托尼·斯塔克都收敛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

“上帝啊，他们那群人都对巴恩斯中士做了什么？”菲尔·科尔森倒吸一口凉气，难得失去了脸上一惯的沉稳。

科尔森特工这感叹是基于愤怒的表达，沈一亭却将这句话当成了一个疑问句。

她十指快速结印，随着她的动作，一枚小小的法印被她打入詹姆斯·巴恩斯中士的眉心。

尼克·弗瑞见到这么不科学的动作，第一反应就是要拔木|仓。

非常不被尼克·弗瑞信任的，并且决定逮住机会一定要深挖一下底细的《星球日报》实习生先一步来到他的身侧，伸出一根手指顶住了尼克·弗瑞的手肘。

“如果亭要对巴恩斯中士不利，她是不需要等到现在，也不需要等到来到你面前的，先生。”

男人的声音不急不徐，听起来像是规劝。可是他按住尼克·弗瑞手肘的力道根本就宛若千钧，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哪怕尼克·弗瑞不信邪的又加大了力道，可是却也不能移动克拉克·肯特的手指分毫。

好歹是神盾局级别最高的特工，居然被人用一根手指就限制了动作。这下子，被托尼·斯塔克戏称为“卤蛋局长”的人的脸色就更像是卤蛋了。

两个人对峙的功夫，被沈一亭打入詹姆斯·巴恩斯眉心的法印又飞回了她的指尖。沈一亭看着那有些残破不全的法印，难得的感觉有点儿棘手了。

这是一个追踪神魂的小法术，反馈回来的法印一定程度上就能映射出一个人的神魂完整程度。

如果真的如同尼克·弗瑞所说，这个男人是二战时期的战斗英雄，而不是一开始就加入九头蛇，那么他现在沦为九头蛇手上的武器，就一定经历了一些残酷的控制和折磨。

能够把人的意志改造到这种程度，沈一亭原本就知道这位先生肯定是神魂受损，可是现实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严峻一些。

他不仅仅是魂魄不全，而且神魂上有被反复切割涂抹的痕迹。沈一亭在修仙界不是没有见过神魂不全的人，但是破碎到他这种程度的，沈一亭还真的没有见过。

杀人不过头点地，切割神魂却是长久而残酷的折磨。沈一亭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居然还能这样糟|践人的。

沈一亭大致上把自己检查的情况和在场的人说了一下。

神魂之说有点儿难以理解，不过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克拉克·肯特帮忙总结：“也就是说，有人对巴恩斯中士进行了伤害性的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