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若!”
温若循着喊她的?声音回过头,她背对?食堂门口,正好与江粲的?视线交汇。
“温若,下周一演讲的?稿子写好了吗?”
一道身影挡在她们中间,是别的?班的?同学,周一要和她接连上去演讲的?。
“还没,你呢?”温若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男同学。
“我也没,那你加油啊。”
“好。”
打过招呼,他端着饭盆去倒饭,江粲背对?她正在排队。
温若转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娜扎尔微笑,“没什么。”
正所?谓当局者?迷,她没必要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破坏该有的?气氛。
温若却对?“喜欢”这种感觉上了心,当有人向她示好时,她直接问对?方喜欢自?己什么。
“这……”青涩的?男孩挠破脑袋,只憋出几个词,“你很漂亮,善良,成绩也很好。”
温若说了个符合以上条件的?人。
男孩反驳,“我认为她没有你漂亮,更重?要的?她不是你。”
温若恍然大悟,就在男孩激动地以为自?己成功时,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但我认为除了爱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加油。”
放学她坐在江粲的?身后,握住他的?衣角,视线总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他的?后脑勺没有杂毛,剃得很清爽,往下空荡荡的?后脖,裸露的?在外的?皮肤,是他身上味道最浓郁的?地方,她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蹭到他的?衣领,可以闻见类似雪后松叶的?味道,天然的?青叶香,又透着沁凉的?爽感,闭上眼睛,她仔仔细细地闻。
她不知道后视镜和她的?呼吸出卖了她。
江粲的?背绷直,手肘僵住。
尽管如此,他没有出声,而是仍由少女的?行?径越来?越过分。
少女的?长发在头盔后面扬起,她忐忑地在经过不平整的?路段时,一点?点?抱住少年的?腰。
他的?腰很窄,髋骨上方,颈窝陷进去的?地方,很明?显。
她立马浮想?起他掀起衣服下摆擦汗的?样子。
完了,温若抬头望着染成调色盘的?黄昏天空,她的?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东西。
回到家,温若做饭,江粲遛狗,他不在的?时候,她偷偷接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声音,电流声中压抑着激动,缓缓开口:“若若,我是姑姑。”
温若除父母之外的?亲人,只有这个姑姑,幼时来?往却也不多。每回都是母亲偷偷带着她与这位姑姑见面,姑姑对?她很热情。后来?,母亲故去,父亲带她背井离乡,与姑姑彻底失去了联系,温若是翻看温长河的?通讯录时,找到了个这个电话。
至于为什么父亲这些年不与姑姑联系,长辈的?事情,她不甚清楚。
温长河和妹妹温峡从小父母相继病故,长兄如父,他尽所?能及的?一切供养妹妹读书生活,妹妹却在念大学的?时候与同学相恋,并且未婚先孕,当时在学校轰动一时。
温长河要妹妹打掉孩子,与那男人断绝来?往,温峡却不肯,毅然而然辍学生下了孩子。
那男人是单亲家庭,眷恋母亲极深,事事都要征询母亲的?意见,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温长河厌恶他,极力反对?妹妹和他在一起。
温峡却被下了降头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男人,甚至不顾兄妹之情。
温家骨子里的?倔是一样的?,最后谁也没赢过谁。
温长河把所?有身家给了妹妹做嫁妆,断了兄妹之情,此生不再相见。
打完这个电话,温若心思沉重?。
她坐在江粲送她的?梳妆台前?,耐心地梳开头发,她的?头发多且长,到达腰间的?长度,每次打理都挺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