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到底没有再拦江粲,毕竟不是他的电摩。他也犯怵,这小子年纪虽轻,眼神实在凶狠。
大肚子的所有心思,江粲都看得出来。
少年沉默,抿唇开车。
之所以就这么离开,因为有人在等他。
江粲归家后,温若已经睡下,小白在她房里。
他小心翼翼地进入她的房间。
床边,小白抬起头,有些激动,他赶紧对它做出噤声的手势。
小白在看他的伤口,夹着尾巴摇。
江粲的目光全在床上的少女身上,他单膝跪地,掀开她身上的毯子。
小白坐在他的身侧,好奇地看着。
他已经洗过手,从脚裸撩起她的睡裤,一直撸到膝盖上方。
葱白细腿上被撞出好几块淤青,还有流血的。
他眼神闪动,深吸口气。
从小盒子里取出膏体,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上。
夕颜摔下去,叫得那样惨痛。
可她从来不会叫。
如果不是他在车棚里的时候听见别人谈论她被人捉弄,她就打算这么任人欺负?
江粲的血液再次躁动,想杀人的冲动。
他按住床沿,低头平复。
江粲神色暗淡,瞄着她酣睡香甜的脸,眸底愈发深沉。
脖间的皮肤透出点粉,喉结凸出,缓缓蠕动。
他一点点没入到阴影中,抚平床单上的褶皱。
她的呼吸平缓,匀称。
他滑坐在地上,靠着柜子听她的呼吸声。
江粲捂着伤口,在凌乱的刘海中,露出一点点破碎的眼神。
他的身体里住着头怪物,每当受到刺激,就会跑出来。
而他常常不敢入睡,梦里他就是怪物。
离开房间后,江粲回阁楼换下衣服,独自包扎伤口。
染血的校服被泡在盆里,旁边还有一双落灰小白鞋。
他做完作业,把校服和白鞋都洗干净,晾晒在阁楼的窗户上。
日出时,江粲方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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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若走进学校就受到指指点点,污蔑她偷窃班费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早读课结束,她单独约了人在阅览室见面。
崔撼洲是她同班同学,平时没什么交集,只记得他帮她捡过课本。
昨日她摔倒时,见到崔撼洲从身后走过。
温若猜想他应该知道绊她的人是谁。
“崔撼洲,你见到是谁绊我的对吗?”
崔撼洲是个瘦弱的男生,平头戴眼镜,他摇头。
“好的,我不想为难你,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有隐情,我尊重你的答案。”温若道。
说完,她扶着墙壁,艰难地往回走。
早上醒来,她的脚踝就肿了,勉勉强强才能走路。
崔撼洲盯着她的背影,于心不忍道:“温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室内没有灯光,从窗户照进来的光被书架横档,剩下半截正好投在温若的脚边。
她伫立在原地,没有转身,她看着昏暗的角落,瞳仁清亮,“不会算了。”
“她,你惹不起的。”
温若:“我不怕。”
崔撼洲一愣,温若的行为让他意想不到,眼前的女同学并不如他们眼中柔弱。
他们的耳边忽然传来广播的声音,刺啦的电流声后是熟悉的女音。
“我是高一三班的汪诗诗——”
温若和崔撼洲同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