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陈霜的奉承十分受用。
“沈令宜,你呢?你当了五年的家庭主妇,除了会做饭,还会做什么?你现在配得上我大哥吗?你能像韵秋姐那样辅佐我大哥,带着陈家越走越高吗?你做不到!”
陈霜一字一句说,“所以,沈令宜,看清楚现实吧。现在离婚,对你,对陈家,都好。”
沈令宜不说话了。
她的目光分别从面前的陈家人脸上看过去。
他们都满含责备地看向她,没有一个人觉得心虚。
曾经海誓山盟的丈夫,这会心里只有别的女人,嫌弃她如同嫌弃一块用旧了的抹布。
曾经相处和睦的婆婆,竟然如此重男轻女,只把男孙当成宝。
曾经无话不谈的小姑子,原来一直嫌弃她是个吃软饭的家庭主妇……
想着这些,沈令宜的目光一点一点失去光泽,逐渐变得晦暗。
她慢慢站起身,语气压抑,如同激流暗涌的平静河面:“……好,你们让我静静,我……我先上楼去换件衣服。”
说完这句,她转身,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脚步有些机械。
陈家人看着她的背影,没有人开口说话。
等到沈令宜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拐角,陈铭宇这才收回目光。
他看向谢韵秋,无所谓地笑笑:“别管她,她又不傻,总会想明白的。亲爱的饿了没?要不我们赶紧吃饭吧,一大桌子菜呢。”
那是沈令宜做的一大桌子菜。
陈铭宇却没有丝毫心虚不安,拉着谢韵秋入座。
陈母抱着谢韵秋的儿子,陈霜拉着谢韵秋的女儿,热热闹闹地簇拥了过去。
他们各自找到座位,在餐桌边坐好。
陈母最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鸡肉到小男孩的碗里,笑眯眯地说:“沈令宜别的不行,做饭是一把好手。这鸡汤一看就是炖了一下午的,又软又烂,宝贝孙子快尝尝。”
陈霜跟着笑:“等沈令宜走了,家里得请个做饭的保姆才行。像韵秋姐这样优秀的独立女性,根本就不需要进厨房。”
陈铭宇点点头,毫不犹豫:“韵秋这手这么细嫩,我哪舍得让她做饭?肯定要请保姆,还要多请几个!”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分外和谐。
沈星染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呆呆地看向桌子那边。
她突然觉得这里好像不再是自己的家。
过了一会,谢韵秋喝了一口汤,似乎终于想起来沈星染还在地上坐着。
她放下筷子,对着沈星染的方向挥挥手,温柔地说:“星星,怎么还在地上坐着?快来吃饭吧!”
其他人也转头看向她。
陈铭宇眉头微皱:“沈星染,快过来吃饭,别磨磨蹭蹭的。”
面对沈星染,他显然没有那么有耐心。
沈星染咬咬牙,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
她小声问:“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妈妈离婚?”
她是一个勇敢的孩子,向来都很有自己的主意。
在旁边默默看了那么久,哪怕已经猜到爸爸和妈妈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沈星染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问题问出口后,饭桌上欢乐的气氛突然凝固。
陈铭宇的眉头越皱越紧。
谢韵秋看起来有些受伤:“星星,你是不喜欢我吗?你放心,我会像对待亲女儿一样对待你的。”
沈星染没说话。
她可不是那种容易受骗的孩子,谢韵秋只是说得好听罢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
陈母呵斥:“怎么,你还舍不得沈令宜?她对你根本就不上心,你管她做什么?我们只要沈令宜走,你好歹也是我陈家的种,你当然要留在陈家。”
说这话的时候,陈母的姿态高高在上,完全没把沈星染当回事。
陈铭宇不耐烦地开口,对沈星染的问题做出了最终的回答:“大人的事,你个小丫头别多管!老实过来吃饭!再多问,你干脆就别吃了,饿着!”
沈星染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