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岫白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见林涧笑得欢,嗷呜一声扑了上去。
“呜。”
“别撒娇。”
“呜呜。”
“你是狗吗?你呜呜什么?”
林涧好不容易把人从身上撕下来,抵着他的头把他隔绝在一臂之外,嫌弃地翻身到另一边。
“别过来,要是滚一身臭汗,我把你丢沙漠里暴晒消毒。”
谢岫白消停下来,蹲在他旁边,跟个眼巴巴的小狗一样看着他。
要是眼神能化作实体,林涧这会儿已经被他舔了一头一脸的口水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谢岫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集中注意力在正事上面,抓了把沙子,慢吞吞从指缝里漏着玩,“杀出去和军队会合吗?”
林涧:“嗯,我之前看过了,那些星盗的封锁线很散,要是确定零日和那落迦在哪边,其实很容易突破,之前带着你不好强闯,现在你醒了,我们可以随便找个方向伺机突破,然后去找军队会和。”
谢岫白想起什么,“对了哥哥,你父亲会不会派人来找你,那样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先想办法和他们会和,有交通工具的话……”
“不会。”
谢岫白一怔。
“‘DUSK’手里肯定也有生命探测仪,我用精神力屏蔽了我们的生命波动,他们不能通过生命检测仪器找到我们,相应的,军队那边也是同样,从他们的视角来看,这片区域里已经没有星盗以外的活人了。”
谢岫白楞楞地说:“就算找不到……”
那是林涧父亲啊。
就因为生命探测仪检测不到生命迹象,就放弃寻找了?
“突破星盗的封锁,在茫茫大漠里寻找一个连生命迹象都检测不到的人,是一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作为统帅,为了任性跑到战区的儿子,强迫士兵进入一个情况不明的地区,也是对士兵生命的不负责任。”
谢岫白喉结滚了滚:“可是……”
“如果我活着,我自己可以回去,如果我死了,那也是我任性的结果。”林涧转头看着他,笑了下,“人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让别人为我的错误买单。”
谢岫白脱口道:“那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如果他死了,不也是为自己“不识好歹”,拒绝那落迦招安的行为负责?
林涧正色起来,“因为本人立志成为一名合格的联邦军人,所以,在明知有无辜公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绝不会袖手旁观。”
谢岫白:“你的意思是,如果被困的是别人,你也会来吗?”
林涧:“当然。”
谢岫白失落地低下头,用地上枯萎的植物茎干一下一下戳着沙子,“我还以为我是特殊的,结果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不过,其他人的话,”林涧弯起眼睛,“我大概不会跟我的队长抬杠,跟个中二病一样,拍一封遗书给他,然后任性地一个人跑这么远吧。”
“军人还是要服从命令,虽然那个命令下的狗屁不通,放着我这么强的强者不用,派一个中年大叔来救人,看不起谁呢。”
谢岫白心说遗书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人随身带着这种东西,还随时随地掏出来拍给别人?
你压根就是个中二病吧?!
但林涧的话还是极大地安抚到了他不安的情绪,至少让他知道,他对林涧还是有一点不同的。
得意忘形下,他开始追问:“那要是别人一定不让你来救我呢?”
林涧眼睫颤了下,翡翠色的眸子里升起一些谢岫白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联邦是不会放弃他的公民的,在任何情况下,就算他们不让我来,也一定会派遣其他的部队前来营救你——不是为了抓捕那落迦,只是为了营救你。”
谢岫白高涨的情绪忽然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