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摔成个残废。”
林涧没有再看,回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
“方便进来吗?”
里面霎时响起一阵桌椅翻倒的声音,噼里啪啦叮铃哐啷,简直是人仰马翻。
林涧顿了顿,直接拧开了门。
屋内的桌子靠窗摆放,椅子倒在一边,似乎是被人慌乱之间直接当成了跳窗的踏板,凳面上明晃晃一个脚印。
谢岫白独自站在窗边,一手扶着伤口,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
林涧扫了大开的窗户一眼,“怎么到那边去了?”
谢岫白:“……吹吹风。”
林涧没说什么,独自在沙发边坐下。
谢岫白慢吞吞移过来。
“……抱歉,刚刚突然伤口疼,不小心把你凳子弄倒了。”
“没事。”
谢岫白又低下头去,略长的额发下,半张脸白皙清瘦,看着很有些不知所措。
林涧看着他拘谨的模样,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终端,静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刚刚问了医生。”
谢岫白小心地抬头:“……嗯?”
“他说你的伤口比较深,伤到你的那把匕首上可能有毒,”林涧说,“他很感兴趣,问你愿不愿意多留一段时间。”
“……”谢岫白慢慢睁大眼睛,整张脸都亮起来,唇角扬起又竭力忍住:“你是说……我可以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嗯。”林涧补充,“你愿意的话。”
谢岫白深吸口气,猛地扑过来,把他紧紧抱住,“我愿意。”
林涧不太适应这样的亲近,想推开他,想起男生推他时那一声闷哼,手又停住。
他略微侧过头,看到少年清瘦的脊背和后脑勺。
知道不用回到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这么高兴吗?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谢岫白脸上激动的神色褪去,缓缓勾起唇。
林涧。
——这个时间,这个姓氏,由一个联邦上校亲自护送。
只有阿邦才觉得他的身份很难猜。
他当然不可能把那些杂碎放在眼里。
秦勒父亲活着的时候,他就能收拾他们第一次,现在秦勒父子双双毙命,难道就收拾不了第二次?
伤这种东西,他受过的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要没死就无关紧要。
想占便宜结果死在他手里的人多了去了,谁还会觉得他受伤就是好对付。
幸亏林涧不了解黑城的状况,也亏得阿邦脑子缺根筋,完全没想过他的语言漏洞。
“……谢谢。”他低声说。
还有,对不起。
骗了你。
但他必须要留下来。
这是他唯一能接触林誉的渠道。
正如阿邦之前所说,林誉很可能要对黑城动手,他不能坐以待毙。只有留在林涧身边,他才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饭菜的香味隔着窗子飘进来。
林涧迟疑了下,拍拍谢岫白肩膀:“吃饭了。”
谢岫白打散思绪,想收回手,又莫名有些不舍,他有些茫然,不舍,不舍什么。
这一耽搁,他又磨蹭了几秒钟。
“快起来,你不热吗?”林涧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