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好话,让乾隆皇帝南巡的时候也到他们这儿来。
官员只顾得逢迎献媚,正经差事没人办,底下简直乱成一团。
平时让干什么都推脱说没钱,怎么着,修整官道没钱,疏通河道没钱,重建海塘没钱,接待钦差就有钱了是吧?
讷亲是朝中最年轻的军机大臣,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别说他本身就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就算有心想干点坏事他也不敢干。
于是乎,江浙一带的官员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讷亲对地方官的殷勤视而不见,什么名声什么园林全都不去,视察完河道海塘立刻返程回京,回来就把那些地方官的所作所为写成奏折送到了皇帝跟前。
南边的确臭不可闻,但是此“臭”非彼“臭”,懂了吗?
弘曕小鸡啄米般点头,“懂了懂了。”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此“臭”非彼“臭”,为什么追着他打?他过去难道是为了给皇帝老哥出气吗?
諴亲王怜悯的揉揉小豆丁的脑袋,“看透不说透,没关系,咱们等皇上消气了再来。”
“不信,幺叔肯定一看情况不对又跑了。”小果亲王哼了一声,扭头追着庄亲王告状,“十六伯,你不知道幺叔有多过分,他看到四哥脸色不好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弄得最后被追着打的只有我一个,哪儿有这么当叔叔的?”
“行行行,是他不好。”庄亲王无奈,“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十六伯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弘曕好奇,“忙什么?”
说实话,他对这事儿好奇很久了。
十六伯总是说他现在无事一身轻,他身上的官职的确没了,能腾出来时间教他骑马和打枪,也能腾出来时间钓鱼赏花,更能腾出来时间参加各家宴席,但是身上的事儿却没少哪儿去。
这不,事情又找过来了。
庄亲王也不想忙,但是皇帝都和他说了,他什么都不干也不像话,只能把事情揽到身上,“吏部那边有点事情,我去帮忙震慑一下,没多大事儿。”
諴亲王一点就通,“十六哥去忙吧,我和弘曕再琢磨琢磨怎么修路。”
去吏部帮忙,那就是讷亲的折子起了作用,地方官偷鸡不成蚀把米,屁股底下的位置的确要挪动挪动,可惜是往坏的地方挪。
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恼了,不然不会让十六哥过去盯着,黜落官员而已,哪里需要把庄亲王请过去坐镇,分明是怕那些家伙故技重施贿赂吏部的官员。
京官贿赂起来没那么简单粗暴,但也要防着他们暗度陈仓。
皇帝年轻看不出那些弯弯绕绕,庄亲王老奸巨猾、咳咳、老成持重,想骗他可不容易。
十六哥去忙,他们俩不捣乱。
弘曕不想琢磨修路,更不想头疼怎么翻修京城,但是他说了不算,只能唉声叹气的带上他们家幺叔回万方安和轩,“我感觉下次再说这个还是得被骂。”
“那可不一定。”諴亲王笑眯眯回了一句,找来笔墨纸砚开始忙活,“直接去说肯定不行,把事情有条有理的写成奏折送到皇上案前,他夸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
小果亲王面无表情,“幺叔,你看我像是会写奏折的人吗?”
“这有什么,我也不会啊。”諴亲王把“不会”说出了“会”的气势,仿佛不会写奏折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不会可以学,写奏折而已,早学晚学都得学,不如现在开始学。”
小果亲王:……
一言难尽。
这话要是在七老八十的小老头面前说还行,在他面前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諴亲王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对外城的情况了解不多,真要写奏折还得找人给他们讲讲外面的情况。
也不用太麻烦,直接找身边随行的侍卫和太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