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见过世面。”太监丁撇了一眼太监丙,“我告诉你,嫣嫔宫里的一个太监和我是老乡,他说,嫣嫔宫里的这些东西除了皇上赏的,有多一半是自己花银子弄来的。嫣嫔娘娘的娘家可是扬州最大的盐商,有银子什么买不到,这点子东西算什么。赵贵妃的所在的威远侯府虽说尊贵,但恐怕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呢!”想到那次去嫣嫔宫里回话,嫣嫔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的打赏,他就心热。这都比他一年的年例还要多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和嫣嫔娘娘宫里的那个老乡多亲近亲近,找个机会调到嫣嫔宫里当差才是。
……
一时间嫣嫔深受皇恩的这种传言在宫中迅速传播开来。
嫣嫔宫里的人自然是洋洋得意,就是最粗使的奴才走在外头都昂头挺胸,巴结他们的小太监、小宫女更是不少。
这样的情况,按理说和嫣嫔最不对付的赵贵妃会暴跳如雷才是,但是整个昭阳宫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怕了长乐宫那位一样。
“娘娘,宫里的那起子小人这般贬低娘娘,娘娘怎么不教训他们。依奴婢说,很该找几个饶舌的,扔进慎刑司,让他们见识见识娘娘的厉害,也杀杀长乐宫的那位气焰。”赵贵妃身边的宫女气愤道。
这几天尽是听宫里的奴才说嫣嫔怎么怎么的,还顺带贬低自家娘娘。小宫女忍地气闷,若不是娘娘发话了,不让她们多事,她早上去给那些没骨头的奴才几巴掌了。
不过是多承了几天宠,又施了点小恩小惠,就把那位捧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想想,他们娘娘可是贵妃,又有子嗣又掌着宫权,岂是那种只知道献媚的人能比得上的?
“娘娘自有主意,要你多嘴。”听到小宫女的抱怨,赵贵妃还没说话,身边的大宫女琉璃先训了她一顿,说完有些不安地看了赵贵妃一眼。
倒不是怕赵贵妃怪她插话,她只是怕自家娘娘听了小宫女的话心里有了疙瘩,去寻嫣嫔的麻烦。
娘娘刚被分了宫权,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冲动惹了皇上不高兴啊!
赵贵妃却不像琉璃想象的那般生气,反倒还是悠哉悠哉拿着鸟食喂着着廊上的鹦鹉。
“秋后蚂蚱罢了,蹦不了几天了,随她去吧。”赵贵妃说这话时语气充满了轻蔑,但轻蔑中却夹着一丝酸意。
虽然知道嫣嫔的恩宠长久不了,但看到皇上如此频繁地召她侍寝,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嫉妒。
“娘娘的意思是……”琉璃迟疑道。
“前两天父亲传信过来,早则年底,晚则明年开春,两淮的事就了了。”赵贵妃轻描淡写地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嫣嫔的靠山要倒了?”琉璃大喜。
“要不然呢,你没见嫣嫔小产这一个月,除了开始那几天,慧妃可曾亲自去过一次?慧妃这人向来八面玲珑。若不是嫣嫔已然是个废子,她怎么会做这么不符合她为人处世原则的事?可笑长乐宫那位自己还不知道呢!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