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汗阿玛偏心,即便有理也只能吃了哑巴亏,但其他兄弟欺负老四,汗阿玛可不会偏心。
或者说,除太子与他之外,汗阿玛最在意的便是老四才对。
但老四从未反击。
实在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软蛋子!
大皇子向来直接,既然瞧不上四皇子的做派,自然不会忍着。
得知消息的第二天,他便直接找上了四皇子:“我说老四,人家都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好歹是天潢贵胄,身上可是有爵位的,不像是屋里那个,等这次过后,太子显然是当不成了,说不准连爱新觉罗这个姓都保不住呢,你何必给他脸面?”
他冷冷瞧了眼窗户,“某些人以往仗着太子身份不将我们当兄弟,如今天道轮回,都不必刻意报复,只管拿他以前对你的态度待他便是。”
四皇子顺着大皇子的视线看了眼太子所在方向,片刻回头,低声道:“大皇兄笑我胆小也罢,说我怯懦也行,但四弟仍想奉劝大皇兄一句,汗阿玛待太子从来与你我兄弟不同。”
“太子犯错,汗阿玛如今正在气头上,自然看太子万般不顺眼。”
“但等汗阿玛气消,谁又知道他不会后悔呢?”
四皇子面容沉静,眼里却带了丝苦意。
“与太子比起来,我们这些儿子又算得了什么?若让太子受了委屈,汗阿玛回过神来只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皇子冷笑:“你是不知太子到底所犯何事!”
两人话不投机,闹了个不欢而散。
但等当日回府,如常与家中几个女儿相处玩耍,又共用了晚膳之后,大皇子不知怎地,突然便回想起了老四之语,于是越想越觉得不对。
深夜躺在床上,大皇子不由辗转反侧。
许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立刻起身叫来了府中的幕僚。
许是察觉到最近是多事之秋,季戈肚子里的孩子安静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这个孩子也给了林淮、乃至于季世文夫妻一个避开当今紧张局势的借口。
眼瞧着废太子圣旨即将颁布,季家找上季戈夫妻,决定带着小夫妻去了郊外的庄子小住一段时日。
康熙之前回京,等不及回宫便将季世文请进马车一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之后康熙对太子的态度有所缓和更是被朝中重臣看在眼里,如此,无论是太子一脉官员,还是其他皇子麾下势力,都不可能放过他这明晃晃的“机会”。
索性康熙知道季世文无意参与夺嫡,于是同意了季世文的请求。
一家人当即马不停蹄地离开京城,去了城外田庄。
京城九十月份已有几分冷意,庄内管事佃户等也只剩一些琐事,并不十分忙碌。
一家人在庄子上,倒也过了几天放松日子。
只是心里惦记着京城的亲友,到底不能彻底放心玩耍。
本以为他们离开京城后交通不便,再得到京城消息,定然已经是太子被废,却不想在废太子的圣旨正式颁布前,他们竟先一步得知了大皇子被幽禁府中的消息。
饶是对康熙了解至深的季世文,在得知此消息后也不由眼神发愣。
他疑惑地看向妻子:“老大派来之人可曾提及,皇上为何突然要幽禁大皇子?”
不是废太子吗?大皇子又打哪儿杀出来的?
韩夫人一脸茫然:“那长随快马加鞭出城传递消息,抵达庄子时天已经黑透,就带了句口信,老大许是来不及将更多细节告知于他。老大匆匆让他出城,许是让我们做好准备……”
夫妻对视一眼,当即命人去了季戈二人院子。
孕期嗜睡,季戈早已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