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此事真是意外,又或者误以为是太子提前得知了消息,对他栽赃陷害。
季戈得知事情来龙去脉,不由与林淮赞叹一句。
文安侯果真聪明绝顶。
想来他应该在接到好友来信后,便谋划了这一连环局。
甚至其好友遭遇水匪的危急关头,前来救人的官兵,说不准都是他在其中出力。
这可真是……
林淮感叹一句:“我与族叔虽相处不多,却学会了不少东西。”
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竟不得太子重用。
广州之事既已经惊动了朝廷,便不可能再疏忽过去。
即便大皇子可以推出背黑锅之人,在与太子的交锋之中也定然会被刮下一层皮。
但此事发展到如今,就与林淮季戈二人没什么关系了。
不久,文安侯苏醒。
两人第一时间乘上马车,前往文安侯府探病。
文安侯面色仍有些苍白,见到林淮二人之时却露出笑容:“多亏了有容提前报信,不然,我可抓不住这次机会。”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双腿的方向,眼神微有些落寞。
但想到这般轻微的后遗症,就能让文安侯府暂时蛰伏起来,他又不禁露出几分笑容。
这笔买卖,划算!
季戈见过文安侯,便退下去找文安侯夫人与贾敏。
今日来了不少亲朋探病,文安侯夫人脱不开身,与她寒暄几句后,便让贾敏带着季戈去了后院。
两人直接去了文安侯府的后花园。
闲逛片刻,贾敏带着季戈去了一处亭子休息。
等丫鬟端上茶水点心,贾敏才幽幽开口:“还好公公今次无甚大碍,不然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季戈方才便见贾敏愁容满面,却只以为她是为了文安侯担忧。
如今听来,却好似不是因为此事?
她迟疑片刻,问道:“此话从何而来?文安侯出门与你毫无干系,受伤不是意外,也是他人黑心,与你有何关系?”
贾敏敛眸:“我刚嫁进文安侯府不过一月,公公便……”
季戈略有些无语,劝道:“可是谁在你耳边说了闲话?我虽不知那人是谁,却也明白他定然不是好心。”
“此时文安侯府上下正应该团结对外才是,何必自扰?”
贾敏也不愿意自扰,可说这话之人却是她嫡亲的二嫂。
二嫂都如此担心,旁人又是如何想法?
她有些无奈:“即便此人不安好心,但此事发生后,定有不少人这般认为。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若是公公婆婆受其影响又当如何?”
贾敏向来聪慧,还不至于为一人闲话担忧。
她担心的,是这般言论会发酵。
而这般情况,却是极可能发生的事情。
季戈一时不知该如何劝她。
她是那种并不在意流言之人,非亲近之人的诽谤之语更从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所以无法感同身受,也就无从劝谏。
好在贾敏只是发发牢骚,并未想从季戈这儿寻到解决办法。
她抛开心中烦忧,拉着季戈说起了京中八卦。
吃瓜之心,人皆有之。
季戈听得是津津有味,很快便忘记了之前谈话。
一直到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文安侯夫人亲自过来,留下季戈与林淮用膳,她才与贾敏一起离开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