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正事,兄妹二人之间一时也无话,谢淮清便辞别准备离开丞相府。
不过不巧,谢淮清正要离开,在府门遇到了刚好回来、正在下马车的谢照古和谢缘君。
看到谢淮清,谢照古和谢缘君也是一愣。
谢淮清上前颔首:“父亲,兄长。”
谢缘君也对他点点头:“淮清。”
谢照古松了口气:“你已出宫便好,宫宴之上见你被陛下唤走,还忧心你不知处境如何,陛下可有为难你?”
谢淮清微微摇头:“未曾。我来府上见见云闲,毕竟除夕,如今见完了,正要离开。”
谢照古却道:“缘君,你先回府。淮清,为父陪你走一段。”
这是有话想跟谢淮清说。
谢缘君先行回府,谢照古登上了刚才回程的谢府马车,谢淮清也跟了上去,同谢淮清一起来的国公府马车跟在后头,都缓缓朝国公府去。
马车内,谢照古又问了一回:“陛下当真没有为难你?”
谢淮清想了想,说:“让我在承恩殿院子里堆个雪人,算为难吗?”
闻言,谢照古一抚胡子,松了口气:“若只是如此,那的确并未为难。”
谢淮清笑了下。
谢照古又斟酌开口:“淮清,为父想同你说说云闲的婚事。”
谢淮清敛了笑。
谢照古:“你和云闲生母去得早,如今你们嫡母又不问庶务,为父和你这个同胞兄长操心操心女儿家的婚事,也是没办法。淮清,方才宫宴之上,你也听到了,陛下同意礼部年后开启选秀事宜……”
谢淮清脸色沉了沉。
有兰微霜提前露了口风,便是谢照古不提让谢云闲参加选秀,谢淮清本也打算说服他。但是,他来说服,和他还未开口、做父亲的谢照古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一回事。
他说服谢照古安排谢云闲参加选秀,为的是让谢云闲得以施展、有兰微霜的圣旨做保。但谢照古让谢云闲参加选秀,就是真的只是参加选秀、入帝王后宫。
大概是看谢淮清沉了脸色,谢照古停顿了下,才接着说:“淮清,你先不要急,听为父说完。”
“若是陛下还是从前那般动辄打杀、喜怒无常的脾性,为父自然不会有让云闲入宫的想法。但你回国都这些日子也瞧见了,陛下如今并非暴戾滥杀之人,甚有容人、明君之相。”
“云闲已经这般年纪,错过了议亲最为合适之年,且云闲性情有些……不驯,你应当看过她写的那些诗文,诗文虽好,却少了寻常娶妻要的恭顺柔和。”
“云闲作为谢家女,有为父这个丞相,有你这个定国公、大将军的同胞兄长,缘君这个长兄如今也是在陛下器重的万书阁办差,你们的生母被追封了三品诰命夫人,嫡母出身是先帝太傅之女……云闲入宫,位份绝不会低,皇后之位并非不可期望。且以陛下如今性情,能容得下云闲这般张扬些的脾气。”
“此次是陛下头回选秀,这一批秀女在陛下眼中多少地位不同、意义特殊些。而云闲若是此次不入宫,将来只怕再无机会,婚事也更加难,这宫外哪有配得上云闲的人家?”
“淮清,你莫要置气,冷静想想。云闲也是为父的女儿,还是唯一的女儿,谢家不缺荣耀权势,难道为父还会坑害自己的女儿吗?”
谢淮清冷笑了声:“父亲字字句句皆是为云闲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