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的心里五味杂陈,被爱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在他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不需要他主动提出要求,对方就可以不顾一切来到他身边。
然而,霍子尧紧接着打来的一通电话却让闻溪的心又坠落谷底。
“嫂子,我哥他发什么疯?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为NS这个项目筹备三个月,他说放弃就放弃了?是不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啊!我在岚城,我可以帮你。”
霍子尧的口吻焦躁不安,对闻溪说话不似平常那客气,听得出已经火烧眉毛。
闻溪从感动的情绪中骤然抽身。
对啊!他怎么能不制止?
霍清越在第一时间推掉项目,为他回国,已经表现出足够的重视,他这边并没有什么大事,爸爸的情况由危转安,不需要他回来陪他了。
他应该告诉霍清越的,怎么能放任他为了他不顾公司利益和员工的心血呢?一个集团的掌权者绝不能丧失威信。
想到,闻溪顾不得和霍子尧说什么,赶紧给霍清越打了电话,结果传来的却是关机的提示音。
这代表他已经登机,准备起飞了。
没有回旋的余地。
闻溪很抱歉,给霍子尧回了电话,霍子尧沉默半晌,很无奈地说了句:“算了,我哥这么多年都是以公司为重,难得任性一次就随他去吧。”
听得出他也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闻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霍子尧又道:“嫂子,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是至高无上,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为哪件事置公司利益于不顾,从来都是其他事给他的事业让路,你可以的。”
虽然这话听着应该高兴,但却有种无形的压力朝闻溪笼罩而来。
他是一个很容易愧疚的人格。
书上说这样的人是因为道德感太强,所以闻溪也曾尝试让自己降低标准,不要太内耗,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于自身,如今已经好很多了。
可听完霍子尧的一番话,那种失落感又如潮水般涌来,堵在胸口里,非常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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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闻永益终于醒来,看他讲话清楚,思维逻辑也没混乱,大家才放下心。
已经晚上了,闻溪看他妈承受了一天的巨大压力,催促他回家,晚上有他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沈承耀也一直没走,忙前忙后为他们准备东西,听闻溪那么说,立刻表示:“叔叔阿姨,我可以和闻溪一块在这儿陪着,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
这话听得病房里的其他病友都感动了,问闻溪是不是他朋友,在闻溪点头之后,竖起大拇指夸赞:“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那可不,我俩是患难之交。”沈承耀的胳膊搭在闻溪的肩膀,“行了,咱俩谁跟谁,你就甭客气了。”
闻溪点点头,没拒绝他。
朋友不就是关键时刻拿来应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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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永益伤势不重,医院里说打两天的针,观察下情况就可以出院,但他第二天上午就待不住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真没什么事儿。”
他眉宇间写满了烦躁,不知是不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任谁也不可能平静。
闻溪和妈妈商量一番,心想回熟悉的地方能让心情更平和,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沈承耀昨晚上几乎没怎么休息,到现在还没走,听他们说要出院,赶忙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