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美云向他再次走近一步,“一九六零年十月,确认丧失男人的基本能力,后发狂,于一九六一年一月,对隔壁邻居家闺女进行报复,导致对方名声尽失,被婆家退婚后自尽。”
许东升瞳孔缩了下,这件事虽是他主导,但是他却是幕后主使,即使,他母亲都不知道。
当年邻居家闺女出事,他母亲还来了一句对方罪有应得。
实际,不过是他在背后使了手段。
但是,这件事他谁都没有告诉过。
沈美云似乎对他的反应,恍若未闻,“一九六一年至一九六六年,共伤害三名女同志,她们分别为——”
眼见着对方的瞳孔缩了下,脸上终于剧变。
沈美云逼近了他,“不是不敢说,而是我对女方的保护。”
见对方松口气。
沈美云语气徒然一变,厉声道,“一九六八年后,在此期间,由幕后转到台前,前后一共相亲十八次,前后多次伤害女同志。”
“请问,许东升,你说我沈家有罪,那么你呢?是不是罪恶滔天!?”
许东升越听越心惊,他不知道沈美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
而且,还一件件一桩桩那么清楚。
但是,那又怎么样,在初始的震惊后,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我许东升相处的每一位女同志,都是在规则范围内的,平等自由自愿的接触,我从未违规,犯规,触规,所以——”
那又如何?
是啊,能拿他怎么样呢?
十年前的事,那女孩儿已经死了,父母也都搬走了,那件事早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而最近几年的事,他许东升全部都盖了一层遮羞布,那遮羞布让他肆无忌惮。
哪怕是被人拆穿,还是这般冠冕堂皇。
毕竟,他是打这相亲的名义,就算是出事,也不是男女作风问题,而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道德层面的问题,不受法律的定罪,只受心灵的磨难。
但是,对于许东升这类人来说,心灵磨难算什么?
他不会煎熬,不会自耗,他只会把所有问题,都推在别人身上。
然后再去寻求下一个目标。
沈美云听到这,一张小脸素白干净,微不可微的扯了下嘴角,讥诮又讽刺,“是吗?”
“那你看看外面?”
许东升心里咯噔了下,“你在吓唬我?”
沈美云没搭理他,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直接略开了他,走到了人群外面。
从里面接出来了一对年迈的老人。
老人身穿中山装,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神色沧桑。
许东升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之前一直轻慢的神色,骤然剧变!
这一对老人是谁,别人不认识。
他许东升可是在认识不过的了。
“你——你怎么来了!?”
他们不是在十年前就离开了北京城吗?
回到了老家吗?
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身着中山装,头戴雷锋帽的老人,他神色沧桑,一双眼睛却是泛着恨,高声道,“我不来?我不来,怎么知道,我女儿是被你这个畜生逼死的!”
要不是一周前的那一封信,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女儿当年自杀,还有内情的。
若不然,他也不会连夜从天津赶到北京来。
许东升听到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对上那么一双眼睛,仿佛再次回到十年前。
被这位老人一脚踹断命根子的恐惧。
那种恐惧萦绕在心头,如骨附蛆。
这些人,这些人早该消失在北京城的。
他们也确实是消失了。
谁?是谁让他们在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