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爱国主义让他装孙子,这谢良平能干?
“谢先生,我们知道冒昧,但大家都想让艺术提高一个档次,何况这些都算老乡,中国有句老话,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小领导一开口,几个画家纷纷附声,语言参差不齐,想把自己身价从谢良平这儿卖高点的欲望倒是整齐划一。
谭马靠着路边一辆高底盘越野,墨镜架鼻梁上,挺懒洋洋的看这一幕。他了解谢良平,这些人越说太上皇越膈应,本就是卖个情怀提高商业价值的事儿,偏要跟道德挂钩,你不干你就不是好中国人,这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几个皮肤棕色的小孩拿着自制酸奶酱tzatziki沿街贩卖,似乎对谢良平很感兴趣,瞧他穿的一身名牌休闲装,一个两个围着让他品尝。
大小都是买卖,小领导不想让人截胡,又不想让谢良平看出来,笑着拿希腊语低斥几个孩子赶紧走开,不要捣乱。这头话音才落,谢良平抬眼,用纯正的希腊语回了他一句,“对几个小孩说脏话,是不是太无耻了?”
小领导一愣,没想到谢良平会讲希腊文,顿时脸白如雪,想要解释。
“no。”谢良平拒绝,“no excuse,没有理由。你打破了我公私分开的原则,我跟你来到这里,已经见到了他们,这就是范围内我能履行的最大宽恕。创作不是一竿子买卖,真有才学的人,全球各地我都会看到,这种上杆子打着旗号的生意反而风险更大,我不赞许,也不会配合。”
几个华人画家似乎听懂谢会长言语中的拒绝,很着急地用英文阐释着什么。
谢良平等这群人说完,反而笑了:“这就是所谓的爱国,华人画家,中国话都不会说,操着一嘴的洋鬼子语请求我赏脸进餐,洽谈巡展的事。这桩买卖太失败了,诸位老实打磨画技吧,比这些个歪门邪道的攀关系硬气。”
他不再纠缠,掏出钱包,买了几个小朋友三罐酸奶酱料,笑着看孩子们兴奋地拿着钱跑远。而后坐上计程车,揽着儿子肩膀回酒店,再无停留。
这一趟小乌龙不算愉快,小章助理算准老板落地时间,打电话询问他们有没有到酒店,需不需要别的什么东西。
谢良平脸上没有笑容:“助理这份工作如果你不适应,可以不做,话要是讲不清楚,也可以直接拒绝对方的善意。我一再强调这次是私人行程,几年助理白干了?让那群不作为的王八蛋拉我上餐厅谈生意?”
助理起初没听明白,“谈生意”仨字一出,瞬间反应过来。
“谢先生,对接的负责人当初提了一嘴,只说想让您欣赏下圣托里尼的艺术,当时并没有提到其他,我以为只是在当地参观风景,就没有拒绝。”为时已晚,小章后悔莫及,“真的很抱歉谢先生,给您带来麻烦,我引咎辞职。”
“不必。”谢良平对这个助理没什么大挑剔,好不容易养一个得心应手的干将,也不想再来第二轮调教,“我已经到酒店,下次再有此类事情发生,难再包庇。”
小章逃过一劫,鼻子酸得厉害。
正要说感激的话,听谢良平说:“圣托里尼当地的中圣美协合作方查一查,我记得几年前派遣过来的不是这帮人,之前的老负责人哪去了,调查清楚。”
艺术行业是一个聚宝盆,其中隐藏的利润大到超出人们想象,有人背后操控贪婪无比,只会让中国美协名誉受损,谢良平绝不允许。
交代完一切,谢良平转身,就见谭马坐在飘窗之上,正拿可颂沾他买的tzatziki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