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阵平,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萩原研二打断了他的话,举起手中的碘酒:
“炸弹就让我来拆吧?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萩原。”
松田阵平声音低沉的打断了他。
松田阵平完整称呼对方的姓氏的时候,神态格外认真,萩原研二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立刻连同动作都停滞住了,僵硬的立在原地。
他的姿态看起来太可怜,可怜的有些虚假。
松田阵平比谁都了解他,萩原研二看起来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实际上比谁都游刃有余的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他一眼就看穿幼驯染此时有刻意扮可怜的嫌疑。
但是看着对方手上残留鲜血的伤痕,看着对方不自觉偷瞄自己的眼神,松田阵平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陡然心软。
只要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当年不知受了多重的伤,怎么记忆全失的流落到如今的地步……
缓缓闭了闭眼,松田阵平察觉自己似乎连一句斥责和诘问都难以发出。
方才在与敌人对峙时生出的那点火气,也在此刻手臂的剧烈疼痛中消散了。
他拿过对方手中的碘酒,又从医药箱里捡起一卷纱布,低声道:
“你伤得更重。”
沉默无声的消毒与包扎,两个人谁都没在说话。
等到给萩原研二的手包扎完毕,对方又同样沉默的给松田阵平的伤口进行了处理。
松田阵平再次看向手机,时间又过去8分钟。
漫长又短暂,寂静无比的8分钟。
“手部受了伤就别来逞强了,你不想走,那就在那儿等我。”
最终还是松田阵平打破了沉默,他顺手拿过工具箱,一边打开一边吩咐着,随后给自家上司打了个电话。
确认所有人都安全撤离后,拆弹专家开始拆解炸弹。
萩原研二在侧方,用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松田阵平的操作。
即使心头有万千思绪,但是当松田阵平开始处理炸弹之后,一切的纷杂便无法影响到他。
他并不炫技,拆解的动作也都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有的只是行云流水的操作,和那无比平静的眼眸。
当对方挑起炸弹的线剪断时,萩原研二恍惚看见穿针引线的丝绣大家、挥毫笔墨的丹青大师。
认真、专注,却又才华横溢。
每一根线被剪断时的动作都无比的笃定和自信,仿佛松田阵平正在与可怕的炸弹进行交流——他在征服死神。
“好了,炸弹已经拆解完成,等会儿爆处班会来回收,真的撞上就不好,你快走吧……”
将最后一根线挑起剪断后,松田阵平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却正好撞见无比专注盯着自己的幼驯染绚丽的紫色眼眸中。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毫不示弱的望了回去。
最后是萩原研二先败下阵来,他苦笑着移开目光,轻叹了口气:
“小阵平啊……”
他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