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活过来之后才转过身看他。
“孔科长,我大老远跑那么远的路,连一口水都没喝你就开始骂骂咧咧,旧社会的周扒皮也不像你这么会剥削人的。”
“革命工作大于一切,要是在战场上也像你这样磨磨蹭蹭的,那还怎么打胜仗。”
“就算仗打到跟前,也没有说不让士兵拿枪就往上冲的道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刚才要是不及时补充水分,中暑晕倒在这里,延误了战机,责任是您来负吗?”
石立夏一边说着,一边踉踉跄跄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孔文斌看她这个样子更加生气,“石立夏同志,你这是资本主义做派,太过享受主义了。”
“孔代理科长,身体不适就是资本主义做派?那我回头就去找红袖章,让他们去医院抓人,那可是资本主义做派的大本营。”
石立夏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拉长着声音道:“说起来,咱们秦科长是病休的,您这话是不是指向的是他啊?”
“石立夏,你别胡说八道!”
孔文斌听到代理科长这四个字,就觉得脑仁疼。
石立夏微笑:“孔代理科长,咱们这叫辩论,真理就是越辨越明的,还是您觉得革命前辈奉行的这个准则是错误的?所以才不允许我辩解?”
扣帽子,石立夏是专业的。
“你!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刚才啊,每句话都透着这个意思,对吧各位?”
石立夏望向其他人,那些人压低脑袋并没作声。
不应和不反对,坐看龙虎斗。
石立夏也不在意:“沉默代表肯定,您看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孔科长,我认为您得提高一下自己的表达能力了,要不然出去说话被人误解可就麻烦了。您现在可只是代理科长,必须谨言慎行啊。”
“你少给我花言巧语……”
“孔代理科长既然这么认为,那我觉得有必要将您的话放到报纸上让群众评评理,这样您总不会认为是我买通的吧?”
孔文斌脸色难看,听出石立夏话里的深意。
你要是敢弄我,我就在报纸上搞你,明目张胆地利用自己的优势进行要挟。
“石立夏同志,你的思想很有问题,这是将手里的笔当成你泄私愤的武器吗。”
“孔代理科长这么说看来也认为我说得对啊。”石立夏惊喜,随即又一脸惆怅,“可是孔代理科长既然不让我写,那我就不写了吧,谁让您是领导呢,就算搞一言堂,我们这些需要养家糊口的普通工人又能怎么办呢,不就只能听着咯。”
孔文斌气得脑壳疼,如果他现在是正式科长早就发飙了,可他只是代理的,还在观察期,只能咽下这口气。
“那边怎么回复的!”孔文斌瓮声瓮气道,将话题拉了回来。
石立夏也将眼角不存在的泪珠擦干,轻咳了一声,用那边负责人的腔调道:
“没事做可以去扫厕所,自己待在粪坑里别出来熏人。”
说完,石立夏连忙解释:“这是那边负责人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孔文斌脸色更加难看了,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