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曹荣妹就一肚子火。
“死了。”
“啥玩意?”
曹荣妹黑着脸:“之前看上的姑娘死了,人还没进门,就让你哥背上了克妻的名声。”
“啊?”石立夏难以置信,“咋回事啊?”
“上山砍柴,摔死了。你说怎么就这么寸,砍个柴都能给摔死。他们家还想占着彩礼不还回来,说什么大女儿没了,把小女儿嫁过来。我呸!当我儿子什么女人都娶吗,那小女儿瘦巴巴的,你大哥用点力都能把人捏死,哪有资格嫁入咱们家。”
石立夏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我的妈呀,怎么说没就没了。”
石广顺:“谁知道呢,好端端地就给摔了,那一片也不怎么陡峭啊。当时身边还没人,等发现的时候,身子都硬了。”
石迎春脸色也不好看,大哥的婚事也不知道咋了,总是不顺。
以前也不是没有看中的姑娘,可总是临头了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最后都黄了。
什么人给跑了,什么突然发现那姑娘不是那家的姑娘,亲生父母找过来了,这次更好,快进门了摔死了,真是找谁说理去。
石丰秋是憨了点,瞧着可怕了点,可绝对是个不错的男人,可婚姻特别坎坷。
大家都沉着个脸,只有当事人石丰秋丝毫不在意,不明白大家干嘛这么不高兴。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化解,挠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曹荣妹看到大儿子这个样子,直接没了脾气。
当初生这孩子的时候,他的脑袋太大,生的时候特别艰难,费了好久的工夫才生的,她下面都撕裂了。孩子的脑袋也被夹成了葫芦,跟个怪物似的,好在后来慢慢恢复了,长了头发也不怎么看得出来,可人却不怎么机灵,是所有孩子里最憨的。
“行了,不说这些了,快回屋,孩子爸,跟你说件好事。”
一家人齐刷刷回屋子,一直关注外头情况的胡桃花撇撇嘴,这家人成天鬼鬼祟祟的。
曹荣妹将石立夏找到工作的事,跟石广顺提起。
石广顺激动地在原地转圈圈,“我女儿出息啊,我也是干部的亲爹了!”
“爸,啥干部不干部的,我就是宣传科一个小干事。”
石广顺不理她:“孩他妈,我得重新做一套衣服,就干部穿的那种中山装,我女儿都是干部了,我这身份也得转变一下了。”
曹荣妹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臭美得你,我自己还没有呢,我给你做?梦里啥都有。”
石丰秋:“这么好的事,我不得去山里瞧瞧去,看有啥好东西。”
“滚蛋!”
屋里人齐齐呵斥,石丰秋大大的个子缩在角落装鹌鹑。
石迎春微微蹙眉:“爸,小妹有这样的机会,奶不会动别的心思吧?”
“你想啥呢,咋可能。”
屋子其他人都齐刷刷看向他,一副你怎么这么天真的表情。
“你们别这么看你们奶,她就是嘴毒。”
其他人撇撇嘴,曹荣妹:“这话你自己信吗?”
石立夏不解道:“爸,咱们家为啥不分家啊,咱们自己过多好啊。”
要说石广顺多孝顺,平常也不怎么看得出来,该顶撞从来没少顶撞,老太太恨死他这张嘴。
小事还罢了,大事上石广顺也经常不听老太太的话的。要不然石立夏也没有机会上高中,石丰秋也没机会给人下这么高的彩礼。
平常干活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拉着自己一家偷懒,抢饭的时候却从来没有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