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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024

谢韶筠睨她一眼,想抽人,抬脚要走:“能不能正经说话了?”

林淡这才惋惜收回视线,叹口气:“小谢,上回跟你谈的事情……”

终于肯说正经事了,结果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林淡。”

池漪面无表情喊了一声,从车里探身走下来,随后长腿一迈,几步走到谢韶筠身边站定。

令谢韶筠惊讶的是,池漪跟林淡好像也认识。

她先是问林淡,几时过来的。

林淡答:“今天下午。

() ”

然后看了眼谢韶筠,似乎很想把谢韶筠拉到身后藏起来。

但池漪横在中间,林淡只好作罢,唇角笑容有些勉强,不过不是情敌之间的,她跟池漪很熟,以前一个圈子里的朋友。

所以言语间没什么顾忌,很熟悉,林淡对池漪说:“你最近不是忙着跟劳伦斯谈生意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没空就不能过来?"池漪语气熟稔接了这话,并为林淡指了指不远处的商务,解释:“我把团队带过来。”

“你真是。”林淡感叹:“活的一点不像个正常人类。”

“啊对了。”林淡一直观察着池漪的神色,然而池漪好像对跟她前妻八分相像的谢韶筠,一点不感到奇怪。

她装糊涂,给池漪介绍同一辆车上下来的谢韶筠:“介绍林家一位很有意思的小朋友给你认识……”

“不用介绍。”池漪谢打断她:“谢韶筠是我……”

池漪语气顿住,没有下文了。

林淡接了这话:“你们认识啊?”

池漪点头:“很早就认识了。”

池漪跟林淡简单聊了几句,回头轻声对谢韶筠解释:“你别误会,我跟林淡从小一起长大,其余没有别的什么了,她很花心,一年可以换平均十五个女朋友。”

谢韶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这样解释,作为刚刚见面的旅客和导游,池漪不应该跟自己说这种话,其实已经有些怀疑池漪认出自己了,但池漪说话做事又一切正常自如,而且她总是问“明天还来吗?”。

有些话听起来颠三倒四,谢韶筠听不懂,所以并不表态。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池漪见她没有生气,才回头对林淡说:“你还有事情吗?没事我带她走了”

林淡拦在池漪面前,眼睛往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片刻后,她说:“当然,我找谢好运,有正事谈。”

池漪神色如常说:“但你刚才对她做的不应该是谈事情的动作。”

林淡很怂退后一步,避开了与池漪冰冷桃花眼对视,两人多年好友,心里清楚对方都是什么德行。

倒不是针锋相对,而是池漪遇见谢韶筠就意味着会坏事。

企图叫池漪认清楚,面前的人不是她前妻而是谢好运,所以林淡斩钉截铁说:“这件事当事人都没有反对,你站在什么立场反对。”

池漪嘴皮动了动,没有再给谢韶筠做决定了,她好像忍的很难受,但最终还是回头看谢韶筠,等她来拒绝。

池漪看谢韶筠的眼神令她感到很不自在,所以谢韶筠垂眸,没有去跟池漪对视,如实相告说:“我的确有正事跟林总谈。”

“你瞧,我没有说谎。”林淡扬眉附和道。

池漪嘴皮又动了动,两片柔软的唇瓣很用力抿着,她好像很想说点什么表达意见。

但盯着谢韶筠看了一小会儿后,长睫垂下来,慢半拍说:“那我站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能谈完?”

谢韶筠把池漪所

有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下她没有什么进步,因为她松口了,对池漪说:“外面在下雨,你去车里等。”

*

旁边有个咖啡厅,谢韶筠跟林淡进去后,找了个卡座坐下来。

她们要谈的是下半年画展的事情,林淡场馆里下半年有个十分拿得出手的画展,然而缺一副画作为压轴,她想跟谢韶筠求一副。

谢韶筠拒绝了她:“可能没办法,我暂时画不出满意的作品,就连下半年我在你们场馆个人画展恐怕也将延迟。”

林淡谈正事,面上没有浮夸,她说:“别等了,网上现在都是对你状态不稳造谣,需要一个画展澄清。而且事实上这半年你只是在尝试新画风,才会觉得画作不成功。大可以自信一点把平时手稿拿出来丢给我展览就好。”

谢韶筠沉默,林淡连续劝了好长时间,谢韶筠才答应个人画展不推迟,至于画作压轴她婉拒了。

这件事谈好以后,谢韶筠没有离开,她想了想,盯着咖啡杯里乳白色的奶沫,像是随口一问:“你跟池漪是朋友吗?”

林淡说:“是的。”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态度,看起来很奇怪。”谢韶筠问。

“你看出来了啊。”林淡没打算瞒住当事人。“因为你跟她前妻长相有八分相似,我去年见到你的时候,还记得吗,震惊的都说不出来,就是这个原因。”

谢韶筠哦了声,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搅弄咖啡,谢韶筠主动带了话题,问林淡,能不能多说一点关于池漪的事情。

“因为她说要看海,我二姐怀疑她想轻生。”

林淡愣住了,随后按捺住冲出咖啡厅骂人的冲动,开始跟谢韶筠谈池漪的事情。

经由林淡的口,谢韶筠了解到一点自己死后,池漪的状态。

林淡说,起初谢韶筠死后,池漪没有什么异常。

她依然很忙,因为谢韶筠死亡的那段时间,海米核心技术资料被盗,企业面临崩盘的风险。

“那个时候,池漪天南地北的飞,用时两个月找到新的合作伙伴。于是企业领导层全部大换血。后面这件事情处理结束了,池漪回国。”

林淡以为池漪恢复过来了,可是有一天,林淡要去池漪家里留宿,池漪拒绝了。

有天出差,深夜三点,林淡拿错房卡,开了池漪的房间,池漪没有睡觉,她在看一条视频,重复不间断的播放。

后来林淡发现池漪不是偶尔去看,她会在每一个失眠的晚上,把那条视频放在眼前、放在耳边反反复复来回播放。

谢韶筠问:“什么视频,我能看看吗?”

林淡想了想,在搜索栏一键输入了几个词条。很快把那条视频找出来,递给谢韶筠。

视频只有三分钟,整条视频质量不高,画面随着地铁前行而晃动。

这是一条让座丑闻。

主角是谢韶筠和黄毛,那天谢韶筠从医院出来,坐地铁二号线,人很满,她站着想吐,于

是叫不远处的黄毛让座,黄毛表情古怪问:“你哪个道上的”

她懒洋洋说:“樱木花道。”

大概是拍摄视频的主人在笑,画面剧烈抖动了好几下,才稳定下来。

黄毛凶神恶煞盯着她:“你是什么毛病,要我给你让座,孕妇?残疾?”

她语气平淡说:“比那些要严重,脑癌”

谢韶筠看完,很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林淡眼底泛起泪花,她对谢韶筠说:“你知道吗?”

“这一天池漪前妻刚刚确诊癌症晚期,她坐地铁上班,途中叫视频里年轻人给她让座,隔天这条视频上了热搜,几乎每个看到这条视频的人都在骂她嚣张跋扈、年纪轻轻不学无术。”

说到这里,林淡语气一顿,她说:“其实不是,她真的癌症晚期了。大概在死前想要汲取一丝别人的关怀。”

“可那段境遇里,并没有,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四肢健全的年轻人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给她让座,这群不能理解的人里同时包括池漪。”

“有两年时间,没有人能叫池漪从这样的谴责里走出来。”

“你不问她为什么只抓着这一条视频看吗。”

谢韶筠低头看咖啡杯上浮动的奶沫,声音放地很低问:“为什么?”

“因为池漪没有别的视频可以看了。”

斯里兰卡正午,没有阳光,外面下着雨,绵密针尖一般的细雨拍打窗口。

谢韶筠听见林淡说:“她们认识那年都很小,那一年谢韶筠高中复读,而池漪事业起步。

因为遇见了,隔年喝酒时,池漪告诉我们她想一直跟那人在一起。但是那种条件,怎样都是委屈人的。”

池家不会允许池漪跟女人结婚,所以池漪只能靠自己摆脱家族。

所有人都说池漪拼命工作是因为梦想,致力于芯片。

林淡对谢韶筠说:“其实我觉得都不对,池漪只是为自己和谢韶筠创造一个不需要被家里人干扰的稳定婚姻环境而已。”

“所以她很忙,她们见面的时间往往被压缩成一天、几个小时,断断续续地。”

“有时候池漪飞一趟纽约,转头深夜飞机去南城,在南城待一天为谢韶筠补习。然后池漪再飞回去。那几年池漪也没有很大,大约她从小到大在别人眼底,都是沉稳内敛、聪慧,有能力的人。大家都觉得她好像本应该把任何事情都做好,做到成年人的极致。”

林淡说:“从患癌到死去谢韶筠只用时一个月时间,池漪那一阵如常的在工作,忙碌,甚至没有去观察对方的反常。她以为她们会一直在一起,她在努力创造任何不受干扰的条件……但是……”

“她犯错误了,是她自己无法容忍的错误,所以两年了,没有叫任何人原谅她,她首先自己也不原谅自己。”

林淡语气哽咽,去年过年的时候,她们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池漪坐在原地,很正常的跟圈子里名嫒聊天。

晚上林淡送她回家,池漪看了眼黑夜,缓缓地开口说:“真是的,过年也不来梦里骂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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