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笑道，“我不擅长玩牌，万一出错或者记错规则，还请多多包涵。”
众人的表情一下松快许多。
彭格列十代目为这场意外的牌局做了定义——“朋友”、“随便玩”、“打发时间”。有意无意之间，还强调了他与周防尊的友好关系。
起码证明沢田纲吉不是想故意找茬，比如说借着牌局下周防尊的面子。
至于沢田纲吉后面那句话……
听听就好了，Mafia有时候会在赌桌上谈生意。身为彭格列十代目、意大利西西里的教父，哪怕不是专精此道，也绝对谈不上“记错规则”的程度。
千岁洋起身给沢田纲吉让了个位置，笑道：“欢迎欢迎，十代目快来坐。”
等沢田纲吉坐下，千岁洋又仿佛不经意说：“我们之前都是自己人内部玩玩，玩得开心就好，也没准备筹码一类的物品——”
沢田纲吉适时道：“不用那些，大家随意一点。”
所有人的表情顿时更加温和了。
酒吧怎么可能没有筹码？这不过是一个试探。
沢田纲吉就没想着遮掩，不懂打牌似乎只是一句客套话，出牌算牌都犀利无比。几轮下来，大家有输有赢，但气氛更好了。
热热闹闹的，还有人大着胆子去搭狱寺隼人的肩膀——多少还是知道规矩，没敢直接把教父当小弟一样勾肩搭背。教父不行，但他手下的人却可以。
吠舞罗不喜欢虚伪、假情假意的人。
沢田纲吉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他打牌时赢就赢得干脆，输也大方利落，反而容易博得众人好感。
男人打牌时最喜欢聊天侃地。
沢田纲吉瞅准时间，迅速加入话题，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雨宫真和久野弥生身上引，企图多打听一些他们的事迹。
纲吉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真脾气还挺好的，对吧？”
“什么啊。他上次打牌输了还耍赖不肯认账，撒娇打滚，仗萌行凶，你给忘啦？！”
“哎呀。小真年纪还小，不会打牌，我让让他怎么了！”
“？上次在街上，有个小孩撞你还不道歉，你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和善啊。”
“那个熊孩子故意踩我鞋，我没揍他已经给他面子了！”
“小真抱着你手臂卖萌时，不也踩了你一脚。”
吠舞罗双标是从上到下的老传统了。
青年面不改色道：“小真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他那么可爱，不小心踩我一脚怎么了。”
所有人：“……”
沢田纲吉：“……”
青年还为小真辩解：“他当场就给我道歉了！跟熊孩子是两种生物，懂不懂
() 啊你们？”
众人笑声愈大，几乎将屋顶都掀了。
顿时就有几个嘴上没把门的人，脱口而出：
“那他仗着可爱，成功拿下久野弥生的概率有多大？”
“这很难说。我看小真绝对尝试过，只不过失败了吧。”
“小真昨天还想学大人买醉。一问才知道，久野弥生和水原秋出国度假去了，没带他，他吃醋！”
“草薙哥肯给他喝酒？？”
“当然不给，所以最后他喝光了尊哥的草莓牛奶……”
“唉，他什么时候对儿童乐园不感兴趣，久野弥生才会对他感兴趣吧……”
“这话也太刻薄了，快给我们小真道歉！”
“小真对不起——但我真的不看好小真，这死孩子不如他哥靠谱。”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在恋爱、生活、事业等方面，雨宫真和水原秋到底谁更可靠。
然后飞快得出结论：雨宫真的潜力比较大，因为他完全没有竞争力，只能夸一夸潜力了。
出羽将臣觉得苗头不对，突然出声打断。
“聊这些做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来，洗牌重开。”
话题被岔开，牌局重开，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扑克上了。
沢田纲吉表面淡定地出牌，其实听得目瞪口呆。
他本来是想打探一下雨宫真的性格，顺带了解一下弥生在这边的情况，没成想，竟听了一耳朵八卦！
沢田纲吉的耳朵微动。
“你说，小真的观念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青年对身旁的兄弟小声说道：“他好像没有距离感和隐私观，觉得水原秋的就是弥生的，他的也是弥生的。”
“当然，他觉得弥生的东西也是他们俩的，不分彼此……这也太奇怪了吧。”
沢田纲吉偷听到这段话，心中一震，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千岁洋猛地扬声：“尊哥，草薙哥！你们聊完啦？”
所有人在刹那间收声，喧闹的酒吧一楼在一秒内安静下来，唯有鞋后跟触及木质楼梯的轻微脚步声。
“尊哥。”
“尊先生。”
“草薙哥。”
吠舞罗的族人们齐刷刷投去视线，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尊敬而亲昵地喊着。
周防尊的眼神扫过台面，“在玩牌？”
沢田纲吉笑了笑，说：“等小真回来，顺便打发时间。”
“哦。”
周防尊显然并不在意这个，直接坐在了吧台前。沢田纲吉把手里的牌塞给狱寺隼人，自己也往吧台走去。
银发男人拧了拧眉，刚想要跟过去，就被几个吠舞罗的人拦下了。
出羽将臣搭着狱寺的肩膀，笑着说“再来一局”，阻止他过去打扰首领之间的谈话。
狱寺隼人估摸着十代目也是这个意思，便顺水推舟，坐了回去。
千岁洋悄
悄避开众人，找到了落在周防尊身后下楼的草薙出云。刚迎上去，便是一惊。
“草薙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
草薙出云乍然得知真相，心情十分复杂。
他带着千岁洋退到窗边通风的地方，摸出烟盒，低头咬着烟，用打火机点燃。
烟雾才刚腾起，就被风带走了。
但带不走他的烦乱心绪。
“有事？”草薙出云问。
千岁洋见状也不好多问，他点了点头，悄声道：“彭格列十代目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探小真和弥生的信息！”
“……”草薙出云自然知道沢田纲吉如此行事的理由，他对着窗外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问道：“那他都知道了什么？”
千岁洋的表情有些尴尬，迟疑片刻。
“说啊。”草薙出云催促。
“……他知道了小真的‘恋爱史’。”千岁洋抬头望天。
嗯，白花花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真好看。
草薙出云第一次被自己的烟呛到，扶着窗台咳了半天。
“你、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千岁洋望着天花板：“你没听错，虽然只是说漏了几句，但他们三人之间的‘三角恋’关系估计已经被听到了。”
草薙出云诡异地沉默片刻。
千岁洋把脑袋挪回正常角度，严肃地看着草薙出云。
“说真的，草薙哥，你到底怎么了？”
草薙出云慢慢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了。”
“……久野弥生是在定向时间内，不断死而复生的轮回者。”
“而雨宫真、水原秋，都是久野弥生的人格。”
“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不同灵魂。”
草薙出云话音落下，千岁洋霎时瞳孔地震，眸中难掩震惊。
突然之间，千岁洋想到了方才同伴悄声议论的那几句话。
【小真对弥生和水原秋没有距离感和隐私观念】
【他总觉得他们不分彼此】
……原来如此。
倘若他们曾经拥有同一具身体，吃喝住行、生老病死皆捆在一起，小真会有那样的想法，似乎就说得通了。
绝对的信任与支持、无理由的互相偏爱、永不可破的牢固羁绊，原来皆是源自于此。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太卡了码字跟挤牙膏似的，我记得写了假条的，但是刚刚更新时看了眼，发现假条不知道是Bug还是什么原因，直接卡没了，我没发现（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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