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
公爵用冷漠的声音打断冯唐的恼怒:“你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他话音落下,冯唐话头一顿,神情非常不甘。但他至少比艾伯特要成熟不少,知道再这么下去公爵也会强行让他闭嘴,到时候更难看。他沉默片刻,’啧’了一声,转头向后门的方向走去。
钟明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垂着尾巴的大狼狗。
“他去哪?”
钟明问。公爵来到他身边,右手搭在他肩上:“他做错了事情,自然要受罚。”
钟明闻言,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公爵,突然道:“他只是告诉我真相,算不上错事。”
公爵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结结实实地一愣,紧接着神色便暗了下来。钟明直视着他黑色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公爵凝视他片刻,右手拢住他的肩头:
“先上去休息。”
见他又想转移话题,钟明皱了皱眉,随着公爵的动作转过身,低声道:“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
公爵的右臂有力地揽住他,带着他往上走:“你不需要知道。”
钟明身体上乖顺地被他揽着,语言却带刺:“我想这应该由我自己决定。”
公爵揽着他的力气略微加重,没有说话。无声地揽着他往上走。
钟明转过脸,抬头看向男人英俊的侧脸:“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告诉我?”
公爵还是不说话。
钟明看着他,突然幽幽道:“是因为我曾经很害怕你的事?”
闻言,公爵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脸,敛眸看向钟明。
钟明也看着他:“你是担心我知道了曾经的事情会改变对你的看法吗?”钟明眸光微闪,轻声道:“我想,两个人如果要谈恋爱,至少要了解彼此。”
公爵凝视他,片刻后,突然道:
() “你现在了解的就是我。”
他的语气笃定。态度强硬地给钟明的语文画上一个句号。
钟明见他油盐不进,神色变了变,怒气悄悄涌上来。
在片刻后的沉默后,他突然道:
“但我不是我自己。”
公爵闻言,神情微顿住。
钟明神情冷厉,语调一下子拔高:“我有权利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你不能一直隐瞒这些!”
公爵闻言,神色变冷。这是他们第二次将这件事放到台面上。上一次钟明还是旁敲侧击地打探,这次意识到靠迂回的方式行不通,冲突变得更加直接,大有要向大吵大闹发展的趋势。
公爵无意跟他争吵,他揽住钟明肩头的手向下,环住他的腰,低头在钟明微烫的额角上一吻:“你还在生病,先不说这些。”
又来这招。钟明自然不肯,伸出手臂挡在两人之前,瞪着他道:“不,今天你必须说清楚。“
生病对他的神志还是有所影响,钟明的态度比平常更加强势而且执拗。公爵皱起眉,垂下眼:
我说过了,你不需要知道。”他揽着钟明的腰的手用力,强硬地揽着他向上走:“听话,先上去吃药。”
钟明这次却不肯顺从他,默不作声地去掰公爵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掰不开,就伸手去推公爵的肩膀。
两人竟就这样在楼梯上公然拉拉扯扯起来。
公爵自然是纹丝不动,但他脸色和难看。他不明白为什么钟明一定要跟自己闹,一把抓住钟明往自己脸上挥的手,声音低了好几度:
“今天怎么这么不乖?”公爵眉头紧皱:“这样对你的病没有好处。”
钟明抬起头,看向他,脸色很白,突然道:“要是我不乖,会怎么样?”
他这话似乎是在说现在的状况。又似乎在说别的什么。
公爵的神情变了变。在刹那之间,钟明几乎以为他要发火了。
然而下一瞬,公爵看了他一眼,俯下身,双臂环住钟明的腿弯,将他抱了起来。钟明双脚腾空,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公爵的肩膀上,睁大眼睛:
“干什么?!”
公爵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右手揽住他的背,抬脚便往楼上走:“先去休息。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钟明抿起嘴唇,还是很不甘心。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他心中莫名燃着邪火,想伸手推拒公爵,但也意识到此时再做出这种举动会显得像是无理取闹,顿了顿,终于停下了挣扎。
他这么一停,心里的劲送了,身体的虚弱漫上来。钟明卸了力气,身体软软的靠在了公爵身上,微烫的额头靠在男人颈侧。
见他终于乖下来,公爵神色稍缓,用手背贴了贴钟明的额头。在感受到那里丝毫没有减缓的热度之后,他皱起眉头,低声道:
“生了病还这么大声说话。”
他的语气中略带责备。钟明蹙着眉,喉咙确实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他不是不生气,只是
懒得再挣扎。
公爵见他靠在自己肩头苍白的脸,什么气都消了,抱着他加快了脚步——医生已经来了,就在楼上。
然而就在这时,公爵的动作突然一顿。
接着,他向左踏出一步。一颗子弹从他们的右侧射出,打进了墙面中。
钟明攀在公爵肩头,惊讶地看向那枚卡在墙壁里面的子弹——它刚刚停止旋转,还在墙纸中往外冒烟。
而这大宅里面的枪只有一个。钟明微微长大嘴,下意识地往身上一摸,发现枪确实不见了!
公爵看了那颗子弹一眼,回过视线,看向钟明:“你的东西,这么快就丢了?”
他的语气平常,仿佛是在询问小孩子怎么上学回来之后就把新买的笔盒搞丢了一样。显然,枪支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钟明一瞬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他皱起眉头,完全不知道枪是什么时候丢的。钟明顺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向下,看到牧师正举着枪站在楼下。
居然是他?
看到意料之外的人,钟明眉尾微微一动。确实没想到这个人。按照这个卡佩牧师与公爵的关系,他不应该不知道公爵的能力。
但是卡佩看起来确实不在正常的状态中。
棕发男人从头到脚都是血,右边的额头上开了一条大口子。显然在忏悔室里面被伤的不轻。他被钟明打伤的右脚还没好,此时瘸着,伤口不断往外流血。
但他的表情却异常的亢奋,两只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暴怒,用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公爵:
“李·冯·卡迪维尔”
他的鲜血盖住了半张脸,苍白的面孔如鬼魂般瞪视着公爵,厉声质问:
“你凭什么判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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