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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双向成就

清明节前夕,江知与收到了一批新茶。

有些是京城寄来的,有些是赵大宇寄来的,还有好些是宋威收到了,给他们拿了几包。

江知与分装好,给爹爹各留了一罐,余下再分出几份,四处送。

其中有一份是给孟培德准备的,新茶滋味好,该给先生尝尝。

孟培德这份茶叶,是留给谢星珩送。

江知与白天溜达一圈,把去年维系力度不够的人情关系都重新联络上,回来跟爹爹一起品茶。

他们面对面坐着,摆桌烹茶。

两个小宝贝还没见过品茶的场景,都在旁边懵懵看着。

等江知与跟宋明晖喝上了,两个宝宝也要喝。

“宝宝喝!”

江知与看他们眼巴巴的,问他们要喝什么。

他俩词汇量增加了许多,但很多都没有对上号。

今天守在这里听了各类茶名,旁的记不住,就知道有个“茶”。

他俩说:“要喝宝宝茶!”

宋明晖忍俊不禁,哄他们:“这茶是苦的,还喝吗?”

宝宝们尝过一点苦瓜汁,苦到心坎儿里了,这都多久没吃过了,听说是苦的,还皱起小眉头,满脸嫌弃。

但他俩长大了些,记得苦味不好喝,又忘了是怎么个苦法,犹豫一阵,还是要喝宝宝茶。

江知与就让人在旁边摆上小桌子,拿两个软垫给他们坐。

两个孩子小小的,坐不稳小板凳,坐垫子上都伸着脚丫子,能在桌下碰到对方的脚。

江知与给他们拿水壶,冲泡了一杯很稀的茶。

茶叶留香,初入口微涩,越品越醇,回甘无穷。

他俩先是皱眉嫌弃,过一会儿就开始回味,自个儿捧着小杯子,咕噜喝一口。

江知与教他们小口喝,锦鲤宝宝听话照做,天玑宝宝喝水都急性子。

江知与只好摸摸他的小肚子:“等你喝饱了,就只能看着弟弟喝了。”

天玑宝宝这才小口小口的抿。

他是真的急,喝个两口,在桌下踢了锦鲤宝宝一脚。

锦鲤宝宝不知道为什么被踢,懵了一下,当哥哥在跟他玩,还露齿弯眉甜甜笑。

兄弟俩越长大,越爱互相扒拉着玩,这一脚下去,他俩就玩上了。

江知与摇摇头,坐回桌边,重新倒上一杯热茶,跟宋明晖说说今年的新茶,也聊聊家常。

谢星珩回来时,他们四个还没散场。大的喝茶,小的也喝茶。

宝宝还没戒尿布,今天喝多了水,谢星珩把他俩抱起来,用力挨着蹭脸,挤到他们的肚子,给他尿了一身。

谢星珩:“……”

大孝子。

尿到亲爹身上,两个宝贝还咯咯笑。

他俩也知道要脸,还是埋在谢星珩的肩窝笑。

江知与想搭把手,谢星珩没让。

“算了

,待会儿把你衣服也弄脏了。”()

他回过身,跟宋明晖说了声,先跟江知与回听风轩,大的小的都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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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珩说尿布太薄了。

“我之前就发现了,根本兜不住。”

江知与说已经够厚了。

“别人家都是个布片,他俩都是加棉的布,再厚一点,腿都合不拢,走路要岔着腿,都给弄成罗圈腿了。”

谢星珩不知道他说的有没有道理,他从前没有关注过宝宝纸尿裤的情况。

“那还是算了。”

他俩一人一个崽,先给宝宝换了裤子,重新垫上尿布。

江知与又去给谢星珩找衣裳,先将就着穿一下,晚饭过后再换洗。

晚饭一家人一块儿吃,谢星珩说了个事。

“今天族长来找我,让我尝尝他们家的酱料,说下边有人故意卡着他们的货。我试了,感觉还成,也查过,他们前几次的酱料只晒了两个月,有的一个多月就急吼吼的捞出来卖,这回沉淀了,给我吃的这个晒了三个多月。我让他们照着这个标准来,随时抽查,不合适就撤货,中止合作。他没说什么,答应了。”

族长是江家的族长,江在昌。

去年还找过江承海,明着走后门不成,还怪江知与给的方子有问题,闹得不欢而散。

这是受尽了生活的苦,终于肯踏实着做生意了。

江承海不太放心:“到底是入嘴的东西,万一弄得不好,给人吃出毛病,还是我们家的过错。从前都不亲近,断亲之后又闹不愉快,你答应了,就让人多费心,晒酱的地方也常去看看。他们要是不爽,那就让他们单干。”

谢星珩点头应下。

一族的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能是一封断亲书就能轻易抛开的?

同在丰州县,不说帮衬,至少也不能太刻薄。

谢星珩照着礼数办事,看江承海的态度,见他不偏不倚,心里也有数了。

晚饭过后,谢星珩赶着场子,也怕弄到太晚,耽误休息,就让江知与先把他的功课拿去给孟培德检查,他则先擦洗换件衣服。

江知与想了想,一并把茶叶带上了。

孟培德最近出门走动多,谢星珩出去,他也出去,跟儿子一起,把县城的角角落落逛了个遍。

他从嘉源省来,对百姓的信仰最了解不过。到外头,听说丰州王家,出了个梦游地府的小子,仔细一听,发现王家的纸钱是“地府认证”的,立时就知道这是谢星珩搞的鬼。

他看谢星珩没来,跟江知与闲聊了一句:“纸钱的事你知道吗?”

江知与知道。

他想了想,跟孟培德说了纸钱的售卖核心要素“孝”。

有人信,为着祖宗有真金白银花,他们愿意去王家买花样纸钱。反正也没贵多少。

有人心里不信,但为着展现自己的孝顺,也会跟风去买。

还有人真的不信,也不是什么孝顺人,赶着清明节的热

() 潮,总不能明晃晃的说出来。只能也买一些。

江知与说:“金银元宝还是硬通货,百姓们可以按需购买。()”

这东西不坑百姓。

孟笃行站书桌边,给他父亲研墨,听到这里,动作僵硬了下。

他今天在外边,也说要买些花样纸钱。人在外头,也得祭祖不是。

孟培德照顾学生的事业,允许他买了。现在听见纸钱背后的故事与套路,孟笃行脸皮烫得很。

他们闲聊几句,孟培德就看谢星珩的功课。

谢星珩现在在做经史课的作业,孟培德是典故串联型讲法,每一课都能捎带上其他的知识点。暂时不要求背诵,先过一遍。

谢星珩这阶段,每天最低一篇经史程文,保持笔感与文思。其他功课,都是他当日所学的理解。

他听完课以后,有什么感想。

功课交上去,孟培德偶尔会立刻指点,多数情况是把功课都放着,交代下一课的内容,让谢星珩先预习。

这么学了一个月,前面学到的东西,跟后面的课程有了联系。

或是前面课程里带着讲过,或是某些东西是相通的。

每当讲到这里,孟培德就会把谢星珩的相关功课拿出来,让谢星珩对照着新学习的内容,往后做补充。

他是教书人,也是引路人,谢星珩在“道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就由着谢星珩的性子来。

走偏了,才去拉一把。还在不同的坐标里,让谢星珩回顾来时的路,帮他绘制了一副完整的“经史地图”。

今天是有重复的内容,孟培德等待时,拿笔在上面打圈圈,做了几处浅标记。

谢星珩换洗衣服过后,一路小跑着过来,到了书房,还在喘气。

他体力越发差了。忙生意时话多,学习时久坐,两样都耗神费时,碎片时间在背书,有点空闲就写功课,实在没空锻炼。

谢星珩捂着心口,跟孟培德赔礼解释一番,就开始今日的功课。

江知与在旁看在眼里,垂着眼睫,一声不吭。

等今天的任务结束,夫夫俩一起回听风轩,江知与才把压了很久的话,对谢星珩说了出来。

“小谢,你还是专心读书吧?生意的事不着急,你什么时候空了,都能去转转,现在这些杂事,就交给我处理?”

谢星珩摸着心口,他最近确实很累。

去年开始,就没消停过。现在学习的压力之外,生意忙碌还好,主要是他对前程的不确定,只能忙一些来分心。

他抓起江知与的手,放至唇边吻了下,摇摇头说:“再等等,等第一批果干到了再说。”

江知与的能力,足够管好这摊子事。但谢星珩是有私心的。

要么不做,要么做好。搞个半桶水,让老婆接手,他做不来。

咸鱼有咸鱼的活法,卷王有卷王的自尊。

逛小集的目标他早就定下了,现在只剩下几家商铺,就能完成。

接手逛

() 小集时(),他是占了便宜的。

农庄事务都给江知与盘顺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只等着将“丰收的果实”卖出去。这又是物资匮乏的年代,那些东西根本不愁卖,他只是将资源整合,吃掉了大部分的市场份额。

而逛小集的数次壮大,江家本身的底蕴占了主要因素。

王家的主君跟宋明晖交好,白家老爷跟江承海交好。黄家原就是墙头草,谢星珩只是刮了一阵风。

再有江家庞大的人力基础,上下齐心,才把这事儿无波无折的办成了。

都说创业容易守业难。他们这才一年多,都开始打补丁了。

目标之外,还有这个摊子的稳定性要解决。

他也知道对他们而言,科举的事重过生意,谢星珩想再等一阵,也就两三个月。白喜文不会拿琐碎小事来烦他,他分心的时间不会多。可以兼顾过来。

江知与看他捂心口的动作,担忧之余也有害怕,跟他说话强势起来。

“你先在家休息几天,你感觉有空了,随时都能去铺子里,现在就我去吧。”

谢星珩都开完会了,没旁的大事,稍作思考,他点头道:“行,你去看看也好,这样你才能放心,我真的没多少事忙。”

江知与挨着他走,也问他是不是心口特别不舒服。

“叫个郎中来看看?”

谢星珩摇头:“没有,我这是习惯性动作。”

一些猝死后的下意识反应,累狠了就感觉心口收缩发紧,他捂着才能喘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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