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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小谢拜师孟培德

孟培德品完几样小甜水,也有了主意。

“科举一途,没有技巧,但你可以熟能生巧。你再往上,是春试。春试跟乡试离得近,考点大差不离。你策问没问题,书也背熟了,就从经史入手吧。”

他后来又看过谢星珩的卷子,发现谢星珩答卷稀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心里没底,不知道哪些该写,哪些不该写。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这点,就只能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摆出一副他尽力了的样子。努力写了一坨狗屎。

谢星珩的脑袋开始发疼。

八股文的题海战术……

他的脑汁都得被榨干。

写到最后,词汇量都得见底,还哪能写出好东西?

很快,他就见识了到了什么叫“名师教学”。

孟培德安排他在家里住下,从早到晚,师生俩作息一致。

谢星珩睁眼就在看书,饭后就要练字,练完字,就开始作文。

初期的作文,孟培德不做点评,甚至没有思路指点。

他似乎知道词汇量的问题,每一篇作文,所做批注,都是同类词的替换,平替、顶配,都有。

谢星珩逐一记下、背诵。然后日复一日的写作文。

连续七天,都是词汇量积累。谢星珩突然大胆起来,经史题也敢大刀阔斧的写。

写完以后,孟培德依然是词汇量积累,这一次做了格式调整。

因为谢星珩写狂放了,韵脚没注意。

又是七天,谢星珩的词汇量积累了两个本子,格式也自然纠正,随便写都能押上韵脚后,孟培德开始魔鬼训练了。

他忍谢星珩的文章很久了。

也在一段时间的接触里,对谢星珩的心态、性格,有了深刻了解。骂起来毫不客气。

谢星珩最初都写飘了,还当他是个天才大文豪,突然被骂,说他写的都是狗屎,他还委屈上了。

读书人,骂人怎么这么粗俗。

谢星珩心态极好的自我安慰道:还好是骂我写的文章是狗屎。

他学习期间,收到了从津口县转送来的家书。

孟培德看他学习认真,给他放了一天假。

谢星珩可以细细慢慢的看家书,也能有足够时间写回信,还可以出去采购一些嘉源省的特产,让人捎带回老家。

谢星珩卷惯了,再次回归这种生活,适应性很强。

陡然得闲,他的各种负面情绪也随之爆发。

看信时躺平,丧丧的。看江知与说想他,他也笑不出来,心情更差。

哎。

夫郎孩子热炕头的人生理想都实

现了,突然分开,还以“月”为单位。谁受得了这个委屈。

他往后看,江知与写了点育儿之难。

谢星珩反复看了数次,提笔回信,第一句是:这哪里是育儿之难?分明是为父之难。

然后照常往后写。

他算好了日子,在嘉源省会待到十一月份。

到时会先去津口县,等第一批皮料出坑,走完其他工序,他就圆满完成任务,可以回家了。

顺利的话,能赶上过年,一家团聚。

他拜师成功后,给江知与写了一封报喜信。两人信件有时间差,他又报喜一次,再加了些日常学习情况,和学习间的趣事。

说起来育儿之难,谢星珩也有感慨。

他在现代看过很多高学历家庭的孩子,学习成绩都不好。

现在又看见了活生生的例子。

大儒孟培德的儿子,就一个考出来了。

小儿子甚至只是秀才。

孟培德回家以后,着力培养孙子。

教谢星珩的时候,他也给小孩启蒙。

孙子辈里,能安静读书的就两个,孟培德也常唉声叹气。

谢星珩在信里给江知与说:“我们已经完成了基础目标,让孩子们遗传了我们的美貌。至于智商,强求不来。总归生得好,咱们攒攒家业就行了。”

他还跟江知与说:“小孩子有叛逆期的,你越是让他做什么,他越是不想做。我们就让他们玩,别人都没玩,就他们玩,他们能开心的玩,那就算了。万一激起叛逆心,一天天的就想学习呢?”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谢星珩笔锋一转,回到大人身上。

他在信里,忍不住写了许多的畅想。

如果有一种工具,可以让他们相隔千里,只需要简单操作,就能实现即时的信息沟通、听见对方的声音、看见对方的样子。

甚至数百里的距离,不过几个时辰的飞行而已。

收拾好家书,谢星珩晾着笔墨时,后仰在椅背上发呆。

他想着,还是得再努力一点。培养些人才,也让江知与能走出家门。这样子也太苦了一点。

分开半年,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又另起了数封书信。

有给两个爹的,有给舅舅舅爹的,也有给大表哥的——大表哥靠谱。

二表哥……还得培养培养。

他甚至给南北两地的镖局寄信。

希望他们能多多举荐人才,来丰州县发展。

已经在丰州县的,就不要小气,都是一家人,人才是流通的。

跟卖糖时一样,谢星珩面无表情卖惨。

“相思好苦,帮帮孩子吧!给各位爷跪一个!”

写好信件,谢星珩养养神,出门逛街。

他到了街上,才想起来当地的“迷信”之举,记在心里,决定回去问问孟夫子。

现在就买礼物。

嘉源省本地产锦缎,独有的绣样也十分精巧,都是精品,价贵。

谢星珩记得,他老婆还有很多漂亮衣服不能穿。

他看着这些漂亮布料,眼珠一转,找了个中转站。

他送到昌和府的王府。加急给林庚写一封信,让他随便找个理由,“赏赐”给江家。

这样子,江知与就能穿上了!

嗯。

好主意!

谢星珩一挥手,各色花样的锦缎都买了一匹。

看着漂亮的帕子、汗巾,还有他在丰州和京城都没有见过的绣鞋,他也买了。

他身上的银钱很是富足。因为津口县的果干、果酱之法,让他们的计划远超预期。来读书时,林庚给他发了“奖金”。

很丰厚,足足两千两。

这种老板,谢星珩很满意。

家书一封,回信一盒,附带一车的土仪。

因东西要寄到王府,谢星珩扣扣搜搜,叫人半路补货,拿些果干果酱跟蜂蜜带上。

再回孟家,他不去销假,尽情享受这一日的假期,跟孟培德闲聊,说起拜水神的风俗。

孟培德说到这个,也是无奈。

“水患面前,人力渺小,朝廷都拿水患没法子,百姓能做什么?不过拜水神的风气,是故意引导的。也是生意。”

是生意。

拿捏人心。

没发水患,是水神保佑。

发了水患,是心不诚。

谢星珩皱眉,过了会儿舒展开来。

信仰能给人力量,花钱买个心安罢了。

不过分,可以放一放。过分的话,现任皇帝忍不了有神权挑衅皇权,也轮不到他操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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