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的同事们,有的经过那扇厚重的大门时,不由支起耳朵一听:但仅仅是好奇,也不会多做停留。只有认识总悟的几个,在经过时露出或了然、或同情的神情。
……
“就算是为了试探犯人虚实,真的去引爆一个炸弹也太莽撞了!”
目暮警部说完了不知多少遍,看着台下乖乖坐着的总悟,气得喝了一大杯水:“给我好好听进去啊混蛋!还有你哪儿来的火箭筒?”
“没有那种东西,目暮警部。”总悟八风不动地辩解道,“那是模仿铁臂阿童木的玩具拳,会给人造成被火箭Punch的错觉。”
“——是真的被火箭炮Punch了吧!!”目暮跳起来,“而且阿童木手臂上面不是火箭炮、你根本没看过铁臂阿童木吧喂!”
总悟发出了一声莫名的哀叹,趴在桌子上,用关爱老年人的眼神可恶地偷瞄目暮警部。目暮警部感到拳头硬了:“……说起来,你连上次的检讨是不是都欠着呢?不让人安心的臭小子!”
“再来给我看看、这是什么?”目暮警部把一份报纸摔给他。
不用细看,就能留意到那报纸的正上方惨不忍睹的几个大字:
「惊!冲田警官竟然——!」
下配着一张模糊的照片,像是匆忙中从高楼拍摄的,因为烟尘的缘故看不清被拍者的脸,只有那显眼的一头金发、和他手持的危险巨物不容忽视。
总悟挑一挑眉,在目暮警告的瞪视里又把调侃老实地压回去。
总悟略略扫过一眼,很容易就看出这只是一份预印报,并非正式刊登出来的文本。
“幸亏以前做过专访的朋友联系我们了,”目暮警部痛心疾首地说道,“不然、我们就只有登报了才能发现!那样的话就算再解释分辩、也总归迟了。”
“幸运的是,现场没有出现人员——”目暮的眼睛不由气得更小了些,“没有出现犯人以外的伤亡……这样报社才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不将民众的视线引到当时便衣执法的警察身上来。”
“——他们怎么能知道是我呢?”总悟若有所思地自问。
“……”目暮警部习惯性地张口,却又停顿下来、露出一瞬思考的神情。“拍摄的新人记者应当不认识你,告诉她的人是……”
目暮意识到险些被总悟带走了话题,又强行扭回来。
“虽然没有出现伤亡这件事着实是炸。弹案史上的一个奇迹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逃过处分了总悟!”目暮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大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在局里留着写检讨吧,这几天先用不着你出外勤了。”
目暮警部心累之余,又补充道,“而且、听说你还抓了别的犯人?”
“如果不是因为正巧有一个柜员小姐来报案,说看见你、一位金发的少年在和炸弹犯搏斗之余、还勇猛地制服了两只小黑(一只糖盒子小偷、和一只人体模型变态=。=),你可就不是几天的处分而已了。”
目暮顿了顿:“为什么是小黑?不——到底是谁在擅自给人的发言里插播解说啊?很不尊重警部的喂括号君!”
括号君被目暮以掷铅球的姿势,滴溜溜地扔出会议厅的窗外。
目暮顶着如有实质燃烧的怒火,朝总悟腰间的爱刀、迁怒地挥臂一指:
“……你到底为什么天天带这东西啊?不是真的危险物也不行!形似危险物品、易引起公民恐慌,下次巡逻的时候不许带了!”
“对不起,这一点恕我不能。”总悟乖顺地低下头,丝滑的金色碎发打在眉眼前。他紧抿着嘴唇,看起来有一点隐忍的无奈和委屈。
“因为这个物件对我来说,就像我的灵魂一样。”总悟低声说道。
“虽然在你们看来,它可能只是个被时代抛在脑后的产品,逐渐地、已经没有人使用了;但对我来说,它却是难得的陪伴。”
总悟抬眼,央求似地看着目暮警部:“这架菊一文字RX-78,是我唯一的执念了;是我巡逻时、走路吃饭时、回家时深夜都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