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尾”,一鼓作气送进来十八个,有人摔了手,有人扭了脚,有人撞到尾椎骨……公园医务室的医生们处理不来这么复杂的情况,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等着医院来拉人呢。
陈咚看看大哥岔开的双腿,问:“那您是……?”
“我更倒霉,我当时正在骑冰车,我被撞了之后就从座位上摔下来,撞到‘下面’了。”
陈咚倒吸一口冷气。
大哥盯着陈咚的手,语气恼怒:“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们受伤了,你居然竖大拇指‘点赞’?”
陈咚尴尬解释:“大哥,拜托你看清楚,我不是在‘点赞’,我是大拇指在流血!”
他怀疑大哥不是撞到下面的头,是撞到上面的头了。
大哥:“……”
韩峋抢号归来,扶着陈咚进诊室。
陈咚边走边叽叽咕咕:“我觉得我伤得没那么重,只是血流的多一些,和那些缺胳臂断腿的不一样。”
韩峋没说话,陈咚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男人神情严肃,眉心微蹙,唇角沉甸甸地向下压着,从侧面看去更显冷厉。
陈咚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进了诊室,医生们刚处理完那些“大麻烦”,遇到陈咚这种“小麻烦”并不怎么上心。
医生掀开陈咚手上的纸巾看了一眼,唰唰唰在就诊单上写字:“没什么大事,皮肉伤,今天天冷,你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血都快凝住了。你们去旁边让护士消毒一下,上药,要是再不放心就去隔壁大医院看一下——不过你们也看到了,今天病人多,大医院急诊估计都被占满了,等排到你们,这位先生的伤都好了。”
陈咚一听终于放下心了。刚才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他确实没感到疼,现在进入温暖的室内,他后知后觉地才感到痛,不过这种割伤的疼痛在他的忍耐范围内……只要不影响他码字,那都不算什么。
他看向韩峋,想和韩峋讲个笑话活跃气氛,但不等他说什么,韩峋就问:“医生,他不用缝合吗?”
“不用,没伤着肌肉,也没有大片皮肤位移。”医生一边在单子上写下一连串潦草得密码,一边随口询问,“你是他哥哥还是朋友?别这么紧张,小伤而已。”
陈咚用完好的那只右手拽拽韩峋的衣袖,鹦鹉学舌:“小伤而已。”
哪想到下一秒,韩峋就反客为主,反握住陈咚的右手,甚至与他十指交扣,稍微用力地捏了捏。
是关心,又不止是关心。
男人的掌心很烫,还有一层薄薄的汗,他尚未从紧张中平复;相比较之下,陈咚的右手很冰冷,但很快,他的指尖就染上了韩峋的温度。
隐约间,陈咚好像能感受到韩峋脉搏跳动的频率,那些强有力的震动是虚惊一场后的最佳注释。
“谢谢医生。”韩峋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单子,起身带着陈咚走向了隔壁的治疗室。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拉着陈咚的手。
医生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们交握的双手,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兄弟关系。不过医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他见陈咚向自己竖起大拇指,他也向陈咚回赠了一个大拇指。
“给你们的勇气‘点赞’,祝你们幸福。”医生用口型说。
陈咚羞得满脸通红——拜托,他是左手受伤,真的不是在“点赞”啊!
……
隔壁的治疗室里,护士小姐姐正忙着给几位追尾严重的病患清创,向陈咚这样的小伤口只能“自给自足”。
韩峋领了一小瓶酒精、碘伏和一包包扎纱布,要亲手为陈咚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