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保持身材。
到了堂兄家中,云璟带着云舒出去游山,到了高处便拿出古琴弹奏一曲。
云舒不禁问起他为何不肯做官的原因,顾云璟却难得给了真话,只说自己已经是前朝遗物,当不得新朝的官员。
云舒这才回想起来,原来哥哥还是那个哥哥,顽固且忠心。
年到六十的时候,林氏去世因着古人落叶归根的说法,带着母亲的骨灰回了燕城,然后定居在凤城跟妻子过了一段舒心日子。
他其实不算正经的凤城人,然而因为五十岁的妻子近年多病,云舒希望她回到老家的时候,能心情好一些,病情能有好转。
他两个儿子都已经成人为官,弟弟也在年满三十七岁的时候娶了二品官员的女儿为妻生了孩子,弟媳妇儿当时也才满二十,弄得周围所有人都“骂”他老牛吃嫩草。
云舒已经没有多少需要他担心的人了,唯一牵挂的只有妻子。
他原以为自己岁数大,无论如何都要辛苦柳月棠送他离开了。可天不随人愿,最后竟然是妻子先走了。
妻子去世之后,云舒将她暂时厝在家中空屋里,想等着自己去世就跟她同葬。
这会儿就让她一人先去燕城那冰冷的地下,他如何都不能忍心。
之后云舒在凤城的日子还是照常,平平淡淡没什么波澜,妻子的去世仿佛也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巨大的重创,云舒是觉得,大概是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几年的寻医问药,已经让他认清了状况。
两个儿子怕下人照顾不周,多番来信劝云舒去京都跟他们一起生活。
可云舒照旧是没有回应,也不肯回京都。
一是因为他不想离开妻子,二是因为最近秦越生病,云舒怕顾淼搞动静,若是有了他的撑腰,只怕秦越一死她就垂帘听政,然后将权力拢到手中。
云舒觉得自己的外甥能力还算不错,不希望朝堂有斗争。他虽然已经不做丞相许多年,然而只要他一回京都,必然会成为顾淼的一大靠山。
他年迈了,手上的人脉不少,很容易被顾淼利用。
如今的顾淼跟着秦越久了,用人的手段几乎比秦越不差。秦越活着的时候上能压制,死了之后,就不知如何了,自然,这也不再是他该管的事儿了。
冬季,候鸟南迁。
一日忽然下了一场雪,覆盖到人的脚踝处。
雪未融化,看起来势头不大,这会儿天气就还不冷。
云舒来了兴致,便穿了蓑衣,带了帽子,拿着钓鱼的工具一路到园子里去坐下,然后弄了鱼饵,甩到湖里去。
家里的湖水挖的深可巧还是引的活水,云舒怕破坏生态,前两年让人抓了许多附近的鱼放进来养着,之前曾看到几条大鱼的。
放下鱼饵之后,安静坐在湖边听雪。
半晌,忽然鱼钩有了动静。
云舒拉扯鱼生,那鱼死死不肯上来,他扯了好一会儿才调上一只大鱼!
“嚯,好大的鱼!卿卿(云舒给柳月棠起的字)快瞧!”他捧起了鱼,朝旁边看去,却见身侧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