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出了成绩之后, 大家就没怎么讨论了。
云舒这边又有了别的事情讨论, 最近云舒经常要往李那人那边儿去, 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日到了李大人的书房,已经有很多人在了。
这些大多都是李大人的门生弟子们, 或是朝堂内跟李大人一样, 寻求明哲保身,不站派别,只保皇的一类人。
云舒顺着位置坐下之后,有人上了茶。
过不了一会儿, 前面坐着的李大人就说话了:“冀州节度才刚过世,最近他们那边来了信,请皇上立老节度的儿子为新任节度使。只是冀州内部又有重臣,听说原本就跟冀州这位衙内关系很不好, 如今他们内部出了矛盾,分了两派, 将来闹大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皇上早就有想要将这些重镇权力重新捏回手中的想法, 如今这个机会也算是送到了眼前。”
门客中有人说道:“是要分裂他们内部的势力?”
云舒也猜到这一点了,这确实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原本朝内就是‘非科举,不与官’这些藩镇地区的节度、贵族,都是早年跟着太1祖、高1宗那会儿打江山的人物,后来被分派到了那些重要领域。
时间久了,一代又一代地几乎成了世袭,年老的退下来了,又求着上面再让儿子、孙子继承,历代下来,百姓对他们也有了感情,不是他们管理了,反而要闹乱子,先帝拿他们也没有办法,皇上对他们也早有忌惮,想要除了他们,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如今他们内乱,正是个收复的好时候。”
有人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定然要立冀州的那位世子继任节度了?”
另外有个门口道:“说是什么节度,天高皇帝远的,又有兵权,统管那么大一个地方,简直是当地的皇帝了。我还听过更离谱的说法,听说那里的百姓只认节度,不认皇帝。听听这话有多大逆不道。”
云舒闻言,沉默着没说话。
这会儿李大人瞥了那方才说话的门客,说道:“注意些,就是在我府上,说话也不能过分了。”
那门客听了,连忙应是,不敢再说什么出格的言论了。他才想起来这里还是京都,天子脚下,哪怕只是听说,也不敢乱说。
李大人接着又说道:“究竟立谁这还不好说,面商讨的结果是准备且等等再说。他们两方都想要当冀州的主人,这是内部的矛盾,不管立谁,冀州的百姓是没话说的。
若是直接将他们两派都撤下来,反而又会有新的想要当冀州主人的人出来。还不如等他们内斗够了,消耗掉内部的力量再进行收复要容易。目前皇上的意思,应该是想要立除世子之外的人,先打击当地节度使家族对冀州的垄断。”
几个人在李家商讨了一阵儿,云舒他们喝了两盏茶,这便离开了。
这次聊的话题算是比较机密,李大人也只是叫了云舒他们几个嘴比较严,并且在政治上有着自己的见解跟看法的人聊了一会儿。
他的门客众多,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获得李大人的青睐的。
散会之后,云舒就搭车回了家。
用过午饭,云舒想着时间还早。难得有个单休的日子,原本想在家休息,然而又觉得浪费了交际的时间,还是不如去跟朋友们聊聊天。
于是让人去给蔡博文他们送了请柬,约他们去春满楼吃一顿饭。然而三人没有一个能赴约的。
周幻海是因为顾晴最近身子不大舒服,他是个宠妻狂魔,于是就只在家守着妻子。
方衍是因为如今已经九月份,这会儿已经开始备战来年的会试,况且也是新婚才过去几个月,就没有赴约。
至于蔡博文,云舒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着什么,或许是忙着拉拢别的人脉,因此这会儿就直接回了云舒说已经有约,没时间同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