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瞧见我在宁王府,像是有些生气?”
秦越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说道:“二皇子跟太子不对付,你不要随意站边。”
云舒自然知道这个,不过也很感激秦越提醒自己:“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况且我也不算是什么人物,怎么会有人愿意花心思拉拢我呢?”
秦越摇头道:“既然不想拉拢你,只怕这一场宴会你也来不了了,可见已经有人看到了你的能力。还有一点,想你是不知道的。宁王府是经常彻夜不灭灯的,宁王是个极会拉帮结派的人。上头皇上爱美色,又修建宫殿,宠信方士,没有什么玩乐上的事情是不知道的,宁王也将这学了个十成十。
偏他家族势大,加上确实聪颖,皇上十分喜爱他。只是这份聪颖没有用到正途上去。朝内奢靡之风盛行,同他一派者大都行此道,会玩得很,谈起治国就不大成了。”
云舒说道:“这么说,你是站在太子那边的了?”
秦越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往后仰了仰。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这一层的人,已经不需要站派别来巩固地位。无论如何,那都是我两个堂兄弟,谁上了位,我不都还是皇帝的堂弟么?只是想要劝你,要么不站边,要么不要跟宁王混到一起,没有你的好处。”
云舒点了点头,想着接下来朝堂的局势,莫名地想要叹气。
接着,只听秦越继续说道:“慎之,我说过,你这样的人一进官场,是很容易受到污染的。你是我认准的友人,我不希望你最后变得跟那些人一样烂俗。”
云舒浅浅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
秦越听他说这个,脸色柔和了不少,也没有方才那么慎重了。
云舒又对他说道:“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你这次一去只怕送别的人也多,免得叫人说道,我就不送你了,在这里敬你一杯酒吧。”
秦越见他端酒,也给自己斟酒一杯,朝着他举起了酒杯。
二人轻轻碰了一下酒杯,仰头将一小杯酒喝了干净。
聊了那些沉重的,云舒又挑了别的轻松的话题问他:“按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家里不给你找个姑娘?”
秦越笑道:“看上我的挺多,我瞧上的却没有。那些个庸脂俗粉,还入不了我的眼。我父母早两年还催我,之后我闹了一场,消停多了。如今只要我没有那龙阳之好,他们便觉得是烧高香了。”
云舒又替他斟酒说道:“哪有你这样说人家姑娘的,要我说,都是你太野,配不上人家的。”
秦越见云舒这样说话,也不气恼,只是反调侃回来:“再没有人比我们顾二爷更怜香惜玉的了。”
云舒被气笑,尝了几口菜才缓过来。
之后二人又天南海北的聊,同初次见面差不多,总之就是有一见如故之感,明明满打满算才见了三次面,竟然这般投缘。
云舒有时候会想,他究竟为什么能跟秦越聊得这么好。
后来才察觉出来,或许是因为秦越知道他聪明,然而他的位置又站得不高,二人没有利益间的牵扯,又是难得年纪相仿的青年人。
就因着这个,秦越才总对他表现出不同于常人的亲密来。
自然还有一点,那就是二人的气场和,互相都有眼缘。
吃完酒后,云舒结账,然后二人各自回家。
秦越将自己家的马车借给云舒,让仆人送他回家,他自己却要走回去。
云舒本来推辞,然而秦越盛情,他推了半天推不掉,想着也快宵禁了,于是也不敢耽误,只好上了马车。
这日之后云舒便安心在翰林院工作,基本就是两点一线,家—翰林院,翰林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