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帮人抄书什么的。
这些不过是润笔的费用,多赚钱肯定是做不到,但怎么也能糊口,等家里其他孩子长大了也能自己谋生便好了。
真不行送家里弟弟去做学徒,学一门本事也好。???У
云舒的想法是显而易见的,学习读书是不成了,家里的男儿都不能再继续学了。
现在若还要供谁读书,那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笙歌忽然来叫,让他去林氏那里一趟,说是林氏找他。
云舒便走到家里大堂,眼见林氏已经坐在那里了,便准备跟她说说接下来自己的打算。
谁想他话还没有出口,就见林氏已经动作起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布袋,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两贯用线串着的铜钱,还有一块零碎银子。
云舒现在也差不多会认钱,光是目测,那银子大概也有二两左右。
云舒见状,有些不解地问她:“母亲,你这是?”
林氏一边摆弄着钱,一边对云舒说道:“你爹已经去了,家里几亩田不能丢,去掉税款也攒不下多少钱了,家里的书又不能卖,让你们就这么不读书了我也不忍心。”
云舒蹙眉。即便林氏如此说,没有钱上不了学那也没办法不是?
要真的这会儿咬咬牙上了学,将来要考个秀才便顶天了,毕竟要考更高的就又得上学又得要凑盘缠。
而秀才读出来也不过是坐馆却无法做官,况且竞争激烈,何时能读出来都没有个定数。
这样算来,又不知投资在学业上是否划算。
云舒是个讲实际的人,上辈子的心脏病让他注定要有一个实际的性格。毕竟,人生中的许多追求刺激跟冒险都足以让他丧命。
云舒说道:“我们也可以不读书了,将来条件好了可以再看,总归识了这么多字,让叔叔托个关系找个不用费体力的活儿干也不难。”
这时候做什么都要看人情关系,如果顾英磐愿意帮他做个介绍人,那即便才十三四岁,他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并不困难。
林氏闻言,沉默了半晌,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最后,她将钱放到了旁边的桌上,说道:“我想,前几个月外面来了消息,说你叔爷爷去了。亲戚们自从你爷爷那里分出来一脉后,就不大联系了。咱们家是正经亲戚,一直不来往,倒是生分了。”
这林氏说这里的时候,基本就是让云舒猜。
这也不难了解她的意思,左不过是家里不好了,叔叔家也困难,想着自己好歹还有做官的正经亲戚,不如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接济接济。
自然,说得好听些是接济,难听点儿就是打秋风。
云舒对此是不大赞同的,毕竟是开口向别人要钱,怎么说都很尴尬,况且他如今不读书去找个工作不难。
虽然也有想过,先干几年,等攒些钱,大家开个小店,生意要能好就好,不好的话将来还是干回本行,一辈子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这原本也没什么。
他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身体健康,如今他拥有了一副健康的身体,已经再无所求了。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很想有快钱,这样也不必费心费力攒钱做什么生意。
只是向别人张口要,那还不如让他去干两年粗活儿呢。自尊心这一块,他放不下。
然而还是他小看了林氏对让家里孩子读书的执念。一听云舒说出“不读书”三个字后,林氏本来就已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