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屋,孟骁单手枕在脑后,在安静的深夜里捕捉着东屋内的动静。
其实听不到什么,但只?是想起阮橘睡在那里,他就觉得自己整个身心都?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睡觉吧。
他已经开始期待天亮了。
“早上好。”
昨晚睡得晚,早上阮橘醒的也就晚了点?,她起床时,已经有一股浓稠的米粥香味萦绕在鼻尖。
换好衣服出门?,耳畔孟骁的声音恰好响起。
“早上好。”熹微的晨光中,阮橘不由微笑起来。
孟骁利落的舀了半盆水端给阮橘,又兑了热水,让她洗漱。
院里虽然打了井,但因为井水太凉,厨房外面的水缸一直晾着水,医生说过阮橘现在的身体不能冷不能饿要小心翼翼的照顾,他比谁都?上心。
阮橘刚出门?,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有心想要拒绝,但孟骁的动作总是这样利落,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刷牙杯已经接好了水,牙膏也已经挤好,孟骁总说他没什么事,闲不住,随手就干了。
慢慢的,阮橘也有点?习惯了。
刷牙洗脸,等擦好,那边孟骁已经盛好了粥端上桌,炒的土豆丝,还有馒头,家里没有,应该是在食堂拿的。
吃过早饭,孟骁动身出门?,阮橘把自己早就写好的信给他,劳烦他给宋家寄回去?。
等孟骁走了,她就坐在房檐下?看着太阳渐渐升高,满身惬意。
其实刚开始面对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生活时,她很不习惯,但再多的不习惯,在日复一日后,也就习惯了。也就昨天想着去?山上转转,结果?就出了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侍寝。
营地里的家属们都?各有刚的忙活,忙养家,忙丈夫儿女,不敢有一天闲着,可她现在的身体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闲着。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
来的是卢清。
“你知道吗?昨晚高长云被带走啦!”卢清一进门?就急匆匆的说,声音轻快的都?快飘起来了,满是看热闹的愉悦。
阮橘眼睛立即睁大,原本懒洋洋的坐在那儿,闻言坐直了。
“带走了?为什么?”她问。
卢清向来看阮橘不顺眼,但今天却是眉开眼笑,坐下?后就说了起来。
队伍里纪律分明?,高长云大庭广众之下?袭击阮橘,上面自然不会?放过,其实如果?孟骁和阮橘不计较的话也不至于,但孟骁显然很计较。
“经过这回,高长云的工作肯定没了。”卢清最后有些唏嘘的说。
阮橘认真听着,面带微笑,神情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你就不高兴?”卢清有些不解的说。
“还好?”阮橘想了想说。
高长云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对方针对她,她生气,现在对方得到该有的下?场了,她更多的是放松。
“希望这件事就此打住。”阮橘说,这是她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卢清跟着想了想,心里有些犯嘀咕。
就算高长云工作没了,可高政委还在,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知道会?怎么着。
没一会?儿,韩大姐也来了。
“我嫂子本来说来看你的,但老大把衣服霍霍破了,她正补着呢,就让我先来了。”看见人,卢清才想起来自己来的原因,低声解释了一句。
紧跟着,左右邻居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