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程昔拽拽严随衣角问他道: “我觉得你今天有一点点的奇怪。”
“嗯,奇怪。”严随承认的果断, “很奇怪。”
“啊?为什么?”程昔看着严随一言不发的走去沙发那边坐下朝他弯了弯手指。
程昔乖乖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被严随揽着肩膀哥俩好的固定在怀里。
严随的语气已经在无数纠结中隐隐的有些烦躁了。
他带着些审问的语气问道: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程昔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最开始两人初相识,说道: “在你床上当然是跟你做……”
他突然懂了。
两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是严随先低的头。比起真相,他更害怕失去怀里的人。
“算了,哥哥不想知道了。”
严随换了姿势把程昔揽在怀里,低声问道: “那你会离开吗?”
程昔没有回答。
来到自己写的书里这种事情本来就荒诞很的,程昔从来没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严随。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如果在现实世界里,有个人告诉自己: “是我创造了你,你的一切快乐和痛苦都是我笔下一撇一捺,你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程昔觉得自己或许会崩溃。
而会不会离开这件事情,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本来想着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在这里一辈子,愿意和严随在一起一辈子。但昏迷的那几个月里他做的梦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不想在虚拟世界里做逃避的懦夫,但也不想失去自己真实的爱人。不管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他对严随的喜欢也经由这些时间,变得真切。
“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对于严随来说,已经近乎于肯定了。他是可能会离开的。
程昔说: “或许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会离开,也或许我这辈子都会在这里。”
“你的使命是什么?”严随有些崩溃。
程昔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或许是逃避,或许是自救,他说不清楚。
严随无声的搂着他很久之后,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昔昔如果要离开,带哥哥一起走吧。”
算上程昔昏迷的日子,两个人相遇了八个月。严随觉得自己心里的缺口终于被满当当的补上,他再也不想象以前一样当个机器活着了。
程昔不想让严随难过,只能违心道: “好。”
—
这件事情像一把悬在严随心上的刀,让他做什么都不能安生。
程昔也被管束的像是个不让家人放心的小孩一样,一天汇报三次行程,不在严随身边的时候必须得让这人知道自己还在。
但程昔自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走啊,严随是不是太紧张了?
“啊!”程昔在这种离别的气氛中渲染着,被严随搞的也觉得自己会走了。
“怎么了?叫什么?”化妆间里,封黎看程昔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本来是关心,现在看他长吁短叹的倒觉得好笑了, “今天怎么不说自己是一只棒棒的小猫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