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嘲讽,而是一句普通的,甚至可以说是朋友之间的问候,语气平和,而不是充满戾气。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怀源与前世的怀源不一样。
之前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意识到区别。
他们真的不一样。
真是奇怪,明明是同一个灵魂,成长环境也大差不差,但一个成为了让人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恶魔,一个……居然柔软而又善良。
非常不可思议,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你在发什么呆,好了就快点站起来。”怀源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对方,“这个姿势你不觉得很别扭吗?”
边樊蓦然回神。
他站起来,轻轻松松地把怀源懒腰抱起,放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又任劳任怨地把翻到在地的轮椅扶起来。
“横梁折了一根。”边樊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
“……你力气还真大,这个合金很结实的。”怀源无奈扶额。
他也不会对边樊发火,只是摆摆手就当这件事过去,比起他,边樊才是拥有痛苦回忆的一方。
如果边樊和他关系亲近,他不介意慢慢引导对方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走出来,毕竟自家就有三个例子。
可边樊和他最多是同事关系,他要是做多了说不定对方还会排斥。
怀源心道。
其实他摸不清对方对他的态度,有时阴阳怪气得让人恨不得打他;有时又温顺得要命仿佛真的是一个乖孩子;有时似乎非常讨厌他,浑身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惧感。
他姑且就以普通同事的关系和对方相处。
收拾好了房间内的残局,边樊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又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医药箱。
“这是……”
“伤口。”边樊指了指脖子处。
怀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脖子上被咬伤的伤口还没处理,刚才一直在想事情,反倒忘了这一茬。
意识到伤口后,疼痛感也随之而来,他疼得闷哼一声。
“别动。”边樊走到他身边,打开医药箱我,从里面拿出酒精棉片与镊子,细心地给他消毒。
伤口刚沾上酒精棉片的那一刻,怀源痛得嘶了一声。
“我动作尽量轻点,你先忍忍。”
怀源满腹心神都放在伤口上,根本没意识到边樊说这话时语气多么柔和。
“后背……也青了。”等边樊消完毒,涂了一点药膏后收拾医药箱的时候,怀源又拽了拽他,“你帮我看看。”
后背怎么伤了?
边樊略一回想,就知道大概是自己刚才推倒怀源时,对方撞到了,于是嗯了一声。
怀源转过身,嘟囔着:“要是回去管家见我一身伤,肯定又要唠叨了。”
“管家?他怎么知道你有一身伤?”边樊不动声色问道。
怀源毫无所觉:“我一个人总有不方便的地方,都是他帮我。”
边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怀源的下一句话随之而来:“也难为他老人家了,一大把年纪还要帮我操心。”
老人家,一大把年纪?
边樊略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