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S市的一切太反常了, 不管是主动挑衅的邪/教徒,还是主脑突然被隔绝的信号,都隐隐透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比如黑星剧场那次,虽然遭遇很突然,但仅仅是因为他们那边可能存在熟悉主脑部分底层代码的黑客,巧妙地用程序绕开了检索,我们依旧可以向学校求援,并且从特定的联络渠道获取装备。”
“但是S市不能,S市现在是孤岛。”戚逐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因为主脑的信号被完全隔绝了,进去之后的调查员默认失踪,发送不了任何求援信号,也没有办法通过特定的联络渠道获取武器补给。”
“尽管互联网没有问题,依旧畅通,但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靠它重新建起一张有效的沟通网络——而且它太不安全了,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反过来利用,制造话题,让整个S市,甚至世界都陷入惶恐中。”
只要一场邪/教徒大肆屠戮的直播,或者是清晰拍到怪物吃人的视频,整个互联网就会在瞬间爆炸开来,由S市本地开始,进而波及到整个世界。
并且,由于其它地区主脑仍在运行,会自动拦截这些可能会造成惶恐的信息,造成某种不可言说的效果,会进一步点燃这种情绪。
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普通人什么都会相信。
他们容易被恐惧煽动。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戚逐芳就仿佛听见了奈亚低低的、毫不掩饰愉悦的笑声。
那声音仿佛就在祂的耳边一样。
秦达意又想抽烟了。
如他所料,戚逐芳什么都知道,也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真不怕死啊。”他忍不住叹息,“知道是去送还要跟着。”
“您不也是吗?”戚逐芳平静地反问他。
如果这时候秦达意回头,就会发现自己学生脸上透着浓浓的困惑和不解,而并非他想象中的那种镇定自若。
“......我和你能一样吗?”
秦达意还是忍不住从烟盒里抽了根烟。
他进来抽烟的频率有些高,昨晚才拆的一整盒烟已经见底了。
嘴里叼着烟,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我怎么说也是副校长,以身作则肯定要有。再者呢,我当了二十多年调查员了,职业生涯都比你年龄大,知道怎么该怎么把损失往低的方向降,也比你们这些小年轻更惜命。”
人总归是要有点私心的。
按活八十岁算,他的人生都已经过去一半多了,戚逐芳才勉强四分之一。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惜命也会死。”戚逐芳指出事实,一针见血,“死亡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尤其是在人力所不能敌的情况下。”
调查员甚至连稍微强大一点的怪物都反抗不了,更何况是奈亚拉托提普呢?
“这叫死得其所。”秦达意嘴角勾了勾,“......这还没去S市呢,先别乌鸦嘴咒我。”
“哦。”戚逐芳乖巧地转移了话题,“还有呢?”
“还有什么还有,没了。”
“大家都死了,但依旧没有阻止肿胀之女降临怎么办?”
这也是秦达意所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
戚逐芳把他问住了。
“不要在出发前就说这种丧气话。”秦达意敷衍过去,甚至开始觉得拳头有些发痒,“你怎么好的不想净想些坏的。”
戚逐芳冠冕堂皇:“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