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至恶——只要他真正地去认识这个世界,并对其产生失望。
“哪怕没有办法成功,我也不会放弃。”拉斐尔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身上表现出了一种天然的乐观,“哪怕可以多救一个人,多给一个人带去希望,就是值得的。”
“或许......”戚逐芳叹了口气,“恕我冒昧。”
“是什么让您成长,并且产生了这样的觉悟?”祂这样问道。
“因为安德烈。”拉斐尔想了一下,“是安德烈给了我勇气。”
“几个月之前,安德烈还只能躺在无菌病房里。”
戚逐芳微笑,“他现在看起来很健康,希望他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才怪。
或许他之前源自直觉的那种强烈古怪并没错。
如果这个安德烈真的和奈亚有关系,那他还是早点死掉比较好。
“我有点想和安德烈交朋友。”祂这样对拉斐尔说,“他现在还在校长室吗?”
“可能在喂山雀。”拉斐尔丝毫没有怀疑祂的动机,“他有时候会突然忘记自己正在做的事,转而去做另外一件,但去树林那边找的话,多半会找到他。”
“他很喜欢鸟类,也希望可以像鸟一样自由地翱翔。”
这位人造圣贤的手按上了手边的按钮,微笑着示意,“我可以自己回校长室。”
“希望你们可以相处愉快。”
早在闲逛的时候戚逐芳就已经将本部的地形记了个七七八八,循着记忆,祂很轻易就找到了被各种雀鸟追着要面包,抱头逃窜的安德烈。
祂远远地看着,没有上前,而安德烈也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人观察自己。
他把那些雀鸟当成了朋友,显然被欺负得很开心。
可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之前安德烈要主动向祂请求帮助,让祂把那些鸟赶走呢?
戚逐芳直接站到了他面前。
安德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不继续陪老师了吗?戚。”
“我是来找你的。”戚逐芳看着他的眼睛,未曾掩饰意图。
“拉斐尔说,你几个月之前还只能躺在无菌病房里。”
只有免疫系统存在巨大缺陷的人才会生活在完全无菌的环境中,因为他们的身体就像遍布裂痕的瓷器,稍有一点风寒或咳嗽就可能会碎掉。
人的免疫系统一旦被破坏,就不可能恢复。
不论是何种程度的奇迹,都不可能让安德烈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地站在阳光下,和鸟雀为伴。
安德烈看起来十分错愕,瞪圆了眼,不自觉把满是面包屑的手朝后摆,“是、是这样......但是我现在已经好了,除了体力有点差之外,和大家也没什么区别。”
戚逐芳面无表情:“说谎。”
他在心虚。
“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个,戚。”安德烈看起来非常委屈,“你在歧视我?”
扣帽子还挺熟练。戚逐芳心想。
“你自己心里清楚。”祂不由分说抓住安德烈的手腕,力度大到几乎要将其捏碎,叫出对方的另一个名字。
“——奈亚。”
安德烈仍是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试图挣脱他的钳制,“放手......!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人吗——!”
戚逐芳依旧是那副神情,即使青年泪汪汪地求饶,拜托祂放过自己,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