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我?”戚逐芳全然不在意被拆穿,反而很感兴趣地冲他挑了挑眉,“这个判断是怎么得出来的?”
“我身上应该没留下那种难闻的味道吧。”
“确实不是气味。”子虚肯定了祂的猜测,“我有自己的方法。”
“唔......比较私密的方法。”他没给戚逐芳继续问下去的机会,“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种方法。”
他的遮掩反而引起的戚逐芳的兴趣。
青年笑了一下,低头翻起法术书。直到最后除自己外的最后一个学生合上手提电脑,边打哈欠边离开图书馆,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图书管理员。
祂其实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切入那个问题,是子虚自己递上了话柄。
合上书,戚逐芳静静凝视他,“秦达意和我说,你很早之前就和初代校长认识了,活了一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最开始,我以为是贤者之石或者是长生药的效果——毕竟连神都存在了,为什么人就不能获得永生?”
祂以一种相当平静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随即又无情地给予否定,“但人类无法超脱血肉寿命,只要以这样的生命方式存在,就注定会迎来死亡,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子虚唯有苦笑。
“这些也是秦达意告诉你的吗?”
“不。”戚逐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自己知道的。”
图书管理员啊了一声,比起感慨,更像是叹息:“或许你会比伦道夫·卡特走得更远也说不定。”
关于伦道夫·卡特的事情,子虚没有说太多。他好像只是单纯地有感而发,提到了这么一位人物。
“在你愿意分享秘密之前,我先给你说个故事吧。”
他没有问戚逐芳的意愿,自顾自开口道:“一个并不有趣的故事。”
“满朝的时候,金陵某个单传多少代的书香世家生了个小公子。小公子天资聪颖,三岁能诵,五岁作诗,未至成年,就已经阅遍了家中藏书。”
“自然,他被家人寄予厚望,盼着他能考取功名,状元及第,可小公子本人却不关心那些。”
子虚低低笑了一声,“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或许是因为旁人口中的聪慧,他未及冠就已经陷入了这样的难题。”
“前人留下的著作浩如烟海,汗牛充栋。但生年不满百,便是他日以继夜、不眠不休,终其一生,也无法窥得世界之真貌。”
“......何其可悲。”
有泪珠从他的脸上滚下,短暂停顿过后,他继续说了下去。
“他终日郁郁寡欢,到后来更是不敢合眼,无法入睡,只要闭上眼,就会联想到阴暗狭小的棺木,想到爬满蛆虫的坏朽皮囊,想到此身不存于世,归于空寂。”
“他开始研究黄老之说,遍访名山,寻仙问道,终于东海见一异人。”
说到这里,子虚便不在继续往下说了,似乎在同什么做斗争,“异人……”
“异人肤貌玄色,仪容高傲,衣冠鎏金,长袍昳丽,由西而来,自称黑之法老。”
这个名字仿佛某种禁忌,子虚像是咬着舌尖说出来的。
听到这里,戚逐芳才有了少许的情绪波动,睫毛轻颤,抬起眼去看他。
短小的粉色触须从子虚的眼眶里挤出来,他的左半边脸已经完全融化掉。图书管理员却眨动着眼睛,对自己的失控一无所知。
他的情绪激动剧烈,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每说一个字,便有无数柄尖刀刺向血肉。
但某种力量却推动着他继续往下说,在几乎要凝出实质的绝望中保持着清醒。
“法老赐神仙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