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属于自己的双学位证。”
秦达意顿时觉得问了等于没问,又莫名生出要是所有学生都和这个崽子一样淡定就好了的感慨。
“……今天其实应该由校长给你们上课。”
他叹了口气,“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危沂风那个兔崽子去了。”
“危沂风属于校内的消极激进分子,他这节课上完,明天就会有人申请退学,你信不信?”秦达意长吁短叹,“说上就上,说不上就不上,后勤部估计得恨死他。”
“搞不好整个学校都要给他擦屁股。”
戚逐芳闻言,安慰道:“也不一定,我看有不少人就挺向往的。”
比如坐在他旁边的李白可跟原御,虽然看起来虚弱了点,但也是真的想当调查员。
“好奇心和幻想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
秦达意说,“很多学生做决定的时候其实没考虑太多,往往头脑一热就向我们的专员申请加入,以为自己拿了什么主角剧本,根本没考虑过种种意外发生的可能。”
如果没有危沂风,这些学生会慢慢适应密大的生活,在逐渐了解神秘世界的残酷后,活动也会由台前转为幕后,组成可靠而有力的支援小组。
现在么......
少几个人退学,秦达意就谢天谢地了。
戚逐芳示意他看开点,“你可以告诉他们人固有一死的道理,作为调查员牺牲,绝对比加班猝死光荣得多。”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而且我们有不菲的抚恤金。”
——居然诡异地有道理。
秦达意微妙被说服了。
但随即他又觉得给戚逐芳申请监管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非特殊情况下,人对死亡总是存在本能的畏惧,但戚逐芳身上没有这种畏惧。他的这位学生谈论生死,语气和讨论今天到底吃什么没两样。
戚逐芳生长环境完全正常。
他只能说天性如此。
可大部分时候,在没有透露出这份淡漠的情况下,青年又能把一切拿捏得恰到好处,格外讨人喜欢。
思索片刻,秦达意决定暂且兼职心灵之友,给学生一些开导。
“也不能这样说。”
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挺起来柔和一点,“道理谁都懂,但人的情感与理智,人的思想与行动往往是割裂的。”
“因为害怕而逃避很正常,这也是一种勇敢。”
戚逐芳悟了。
原来秦达意喊祂来的目的是上思想课。
这样说的同时,秦达意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手环。
他示意戚逐芳伸出手,亲自给祂带上,又在亮起的虚拟屏幕上输入了几道指令,确保它不会被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取下。
“……这是对我的监管?”戚逐芳接受得相当快,“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要你离开密大的范围,手环就会放电。”秦达意呵了声,“要是觉得普通,改天可以去跳个海逃跑试试。”
“我不喜欢游泳。”戚逐芳半真半假地说。
祂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意见没提,“我今天认识了新朋友,叫李白可。”
“你可以多交几个朋友。”秦达意乐见其成,巴不得马上来个圣母玛利亚感化他。
“李白可差点召唤出了夏塔克鸟,所以才作为知情人被招进密大。”
戚逐芳平静地叙述:“他没被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