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消失。
回到里倒歪斜的家时,原主的娘陈翠还在发着烧。
她整张苍老的脸上都泛着红,呼吸也十分的急促。
宋祁越当即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伤,连忙在院子里架上锅柴熬药。
他一边看着火候,一边还要给陈翠擦身子降热,里里外外不断折腾。
直至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这锅药才算熬好。
滤出药渣、将黑乎乎的药尽数喂给陈翠时,天边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
不远处有鸡喔喔的叫,炊烟袅袅,仿佛整个村子都活了过来。
除了宋祁越家,仍旧是破烂冰冷。
但宋祁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眸光,继续忙活。
眼见着陈翠的身子不再那么烫了,他这才艰难的走到小溪边,洗去一身的泥泞和血污,随后便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落西山。
等再次睁开眼时,昨天晚上因为精度过度紧张而完全没有察觉到的痛,现如今全都一股脑涌了上来。
原主毕竟才是个八岁的孩子,体质又十分孱弱。
白天刚被一群熊孩子殴打,旧伤还未愈,晚上又被许铁柱那个无赖差点给打死,凌晨他还去冰冷的小溪里洗了下身子的血迹,这种情况下,他如今还能强撑着没有一命呜呼,就已经很不错了。
疼,就疼点吧。
他吧嗒吧嗒干裂的嘴,只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要裂开了,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没有一处不疼的。
嗓子也是沙哑的紧,他张了张口,“大黄……”
然而大黄还没有回应他,反倒是一个苍老的女声先从外面响起了。
“铁蛋你醒了!你、你终于醒了!”
陈翠踉跄的推开门,手中还端着一碗温水,瞧见炕上的小男孩睁开双眼看着自己时,眼泪顿时就簌簌的顺着泪沟滑落了下来。
“是娘不好,是娘没用……”陈翠痛哭,“娘但凡现在还有点能耐,咋能让我家铁蛋受这么重的伤啊!”
宋祁越:“……”
他还有点不太适应铁蛋这个爱称,轻咳两声后才说道:“娘我没事,你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过两天也就好了。你怎么起来了,你身体还没好……”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好像是被打磨过了似的。
陈翠听着更心疼了,眼泪嘎达继续往下掉,“娘这身子不一直这样,老毛病了,挺一挺没啥事的……”
说着,她忙将温水递给宋祁越。
温水顺着喉咙下了肚,宋祁越这才觉着嗓子舒服了些,胃里面也暖融融的,便要起身,“娘,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陈翠连忙说:“你快躺下!”
“娘今天喝了药,感觉好多了,虽然重活是干不了的,但饭还是能做的。刚才我煮了点野菜糊糊,外面那只大黄狗是你领回来的?我给它也倒了点,它现在正吃着呢,娘去给你盛点……”
宋祁越抿了抿唇,他现在动一下都费劲,若是做饭,怕是得直接倒在灶台上。
因此他没有拒绝,点头应下了。
陈翠连忙去给他盛野菜糊糊,还破天荒的煮了个鸡蛋、蒸了个糟糠面的馍馍,不可谓是不丰盛了。
这具身体三天才吃过一顿饭,早就饿的是前胸贴后背。
因此宋祁越也没在乎好不好吃,能果腹就行。
旁边的陈翠看他吃的香,不禁也吞咽着口水,但眸光却仍旧慈祥的。
“铁蛋,慢点吃,锅里还有点野菜糊糊呢……”
宋祁越瞥了一眼,旋即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大碗野菜糊糊,又吃了一个糟糠面的馍馍,觉得胃里面终于是舒坦点了,这才放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