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
华焉打量一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顾笙连忙将手上的衿佩藏到身后。
“我手里是命运的掌纹。”
顾笙一本正经的摊开另一只手。
“你为何要拿我的衿佩?”
华焉没那么好糊弄,推开她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掌,质问。
“你来了多久了,有什么发现吗?”
顾笙索性将双手往身后一背,探着脑袋四处张望,岔开话题。
华焉瞧她顾左右而言他的心虚模样,略一思索,随即明了。
“你是想着,如若被发现,便扔下衿佩逃脱。”
“好让沈家人以为夜探禁地的是我。”
“所以你才竖起头发换了夜行衣,以便伪装。”
“是也不是?”
思路一通,华焉气不打一处来。
见顾笙抬头望顶,不说话默认,华焉气血涌上心头。
“你……无耻!”
华焉显然十分看不惯这种行为。
“唉,确实。”
“人老了都会无齿的,我只是早了点。”
顾笙故作痛心的点头。
她的计划的确是这样的。
一来含羞汀加紧了防护,此番一个人夜探定然凶险,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二来华焉毕竟是沈家准女婿,沈家怎样也不会与他太过为难。
再加上少涯派首徒在江湖上一向以刚正不阿浩然堂堂闻名。
这事即便传出去,又有谁会信呀——虽然他真的来夜探了——因此名声也不会受损。
这便是顾笙之前的思量。
拿华焉做金蝉脱壳的挡箭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完全可以达成没有人受伤的世界。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料到他居然自己真来了呢?
“你不是说,莽夫才来、无脑才来吗?那你怎的来了?”
思及此,顾笙故意拿出华焉晌午时说过的话噎他。
“……哼。”
沉默一会儿,华焉转身走向黑处。
“少涯派从不与无耻之徒论短长。”
他借暗影掩了掩脸上的微窘。
他确实好奇,确实心痒,确实没忍住来了。
顾笙见话题成功转移,也松口气走进暗影里。
嘴仗结束,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分开查探这一层。
借着若隐若现的月光,顾笙发现这一层收藏的全是沈家历代武功心法、招式秘笈。
难怪沈家说含羞汀是秘地要谨慎看护了。
一层是祖宗;
一层是家产;
一层是用以在江湖上立命的本门功法。
此三者确实是沈家的命脉。
但和命案实在是相去甚远难以关联啊。
顾笙拿起架上最后一本《般若静心录》,失望的翻了翻。
一枚残缺的金色锆片掉了出来。
顾笙赶忙出手接住,阻止它落地发出声音。
“今夜无事吧?”
此时门外传来了沈桓问询的声音。
顾笙屏息,冲华焉指指窗棂。
华焉点头,脚尖微触,如雪鹤般轻巧翻出窗外。
“回公子,无事。”
“那便好。”
“晌午我将小妹的册子落在了厅里,开门,我去取一下。”
沈桓此番前来是来替沈家小姐取东西的。
叮叮当当的铃声响起,顾笙瞅准机会,也旋个身落到了窗边。
她翻身出来,轻轻将窗户关上,拉起华焉就要走。
“不急。”
华焉略一使劲,把她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