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掀开被子正要下床。
却不料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液体突然从他的鼻腔里淌下来,江寻伸手去摸,当看到手上鲜红粘稠的血后,他不由愣怔了一瞬。
然而,鲜红色的液体还在继续顺着鼻腔往外流,由不得他怔愣多久。
江寻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捂住鼻子,快步往洗漱间走去。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才堪堪止住了鼻血,将沾了血的纸巾扔进马桶里冲掉。
平时就算被桌角撞一下,江寻都会跟傅晏礼撒娇喊疼,但现在他却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傅晏礼,而是选择了隐瞒。
自这天以后,江寻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不再那么粘着傅晏礼了。
因为他隔三差五就会流鼻血,有时候人还特别容易累,浑身乏力,就连蹲一会儿再站起来,眼前都是黑的。
要是换做正常人,早就去医院检查了,但江寻知道这没有用,他的病是治不好的,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能瞒一天就是一天吧。
江寻闲着也无聊,每天弹弹钢琴,拉拉小提琴和其他乐器,断断续续也把那幅大拼图给拼好了。
拼图是他特意定制的,拼好的图案是一幅海上的日落照,傅晏礼搂着他站在游艇甲板上,身后是笼罩在落日霞光下的海面,几头海豚从海面上灵活地跃出来,挥洒下来的水珠折射着金色的光。
那是三年前他们出海给傅晏礼庆祝生日的时候。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傅晏礼从身后把江寻拥在怀里,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拼图上的少年笑容明媚的眉眼,温声询问:“把它挂起来怎么样?”
江寻怀里还抱着白乎乎圆滚滚的大胖萨摩耶,他顺势往后靠,一边撸着狗头一边说:“还是算了吧,在墙上挂自己的照片看着怪别扭的。”
傅晏礼也没再说什么,他把拼图放在一边,低头去吻江寻的眼皮,温热的唇缓缓往下。
江寻仰着脸,任由对方亲吻,最后唇舌交缠。
丧彪瞪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主人,随后冷不丁地张开大嘴巴子嚎了一声。
傅晏礼微一蹙眉,对于被打扰这件事显露出几分不虞,他腾出手,无情地捏住了丧彪的嘴筒子。
六七十斤的萨摩耶耶不出来了,只能委屈地哼哼唧唧。
吻了会儿,傅晏礼稍稍移开唇,在亲吻的间隙间低声开口:“怎么最近都在家里待着,不觉得无聊?”
江寻撇撇嘴,“在家待着多舒服,外面那么热,我才不愿意出去。
“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
“一天到晚待在一起你也不嫌腻歪啊,一段健康的感情还是要保持距离感的。”
“嗯。”傅晏礼口吻淡淡:“但我现在只想跟你负距离。”
江寻:“……”我看你是油盐不进。
傅晏礼一向是个实干派,话刚说完,他便把江寻给抱了起来,长腿阔步往卧室走去。
丧彪摇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然后……被自家主人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它又是委屈地哼唧了会儿,随后就地趴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动作非常熟稔。
因为这三年来,丧彪早已经习惯了。
江寻今天穿的是宽松的长裤,傅晏礼很轻松就将裤子脱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莹润有光泽。
他却突然发现江寻的两条小腿上有几道淤青,江寻的皮肤白,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傅晏礼的动作一顿,“怎么弄的?”
江寻低头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他回想了一会儿,才不甚在意地解释:“白天遛狗的时候,丧彪跑得太快了,我不小心撞了几下。”
傅晏礼微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