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埋汰谁。”
段开仰噎住,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再上车,示意兄弟发车走人。
两人的身影很快沉入夜色。
程敬佳直起身子,把要来的烟和手机一块放包里,熟练地戴上头盔,长腿一跨上了车,插钥匙启动摩托车调至最大档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风刮在身上,那股燥热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刮骨的冷意,她穿的太薄了,吊带衫加短裤,热的时候起的作用不大,冷的时候还挺要命。
程敬佳没减速,她现在在的位置是西淮市中心到她家至少要三小时。
她的车技不错,高中那会有传言说段开仰是京圈流放的太子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的确玩得花,以前就组过不少赛车局,只要程敬佳参与,基本都能在前三。
现在调到最大档,车速最快,她没敢分心,专心致志盯着路面,享受这种疯狂。
直到骑至一个拐角,她降下车速,得空瞄了眼后视镜,才看到后方的路面并排行驶着三辆摩托车。
程敬佳警惕起来,她故意降下速度,想让他们越过她,结果他们也默契的跟着降下车速,她加速也跟着,甚至她拐弯他们也跟着拐弯。
没想到男辅导员个乌鸦嘴,说的话这么准。
程敬佳基本确定,她被跟上了。
她没再抄近道,往高速方向开。她的车速依旧很快,后面的人被她甩了一大截。
程敬佳没打算惹事,想往临渡区方向驶,油量却显示不足。
段开仰个吝啬鬼小气到家了,都没给她的车加油吗?
程敬佳嘴角一抽,难得懵了一霎。
脑子飞快运转着,最终决定调转方向,往段开仰的车厂开。
她记得他跟她炫耀过,说是找了几个乡下来的便宜小工,车厂可以提供二十四小时服务,语气里满是资本家成功剥削到无辜劳动人民的得意劲。
车厂的距离不远,没多大一会就到了。
大门敞开着,程敬佳直接开了进去,偌大的室内灯火通明,四下无人,万籁无声。
她就说,谁家正经车厂二十四营业,程敬佳现在严重怀疑段开仰是跟她吹牛皮的。
三分钟过去。
估计是听到声响,一男的慢悠悠从离门最近的那辆白色宾利车底爬出来,将东西整整齐齐收拾好后,朝她的方向走来。
程敬佳目光自然而然落在男生身上,他戴着白色口罩,身形薄如利刃,个子挺高,估摸得有一米八五往上,像颗挺拔的小白杨,蓝色工装服上沾满油渍和灰尘,看上去很狼狈。
“你是要做什么吗?修车还是加油?”
男生语气很淡,声线低,垂下头询问她。
程敬佳一米七一的个子,看他得昂着脑袋。
对视上,程敬佳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男生长着一双下垂狗狗眼,加上浑身脏兮兮的,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低头看她的样子像是在求她摸头。
“加点油。”
程敬佳抑制住想往人家头上薅一把的冲动,心虚的移开视线,随即便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跟认输似的,又重新仰头去看男生。